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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虽怒火中烧,却也明白强拗不过,厉声道:真儿,你给哀家盯紧了,绝不能叫田家蒙受不白之冤!
肃王暗自苦笑,心道贾珺几时给过他颜面?却只能应承:母后放心,儿臣定当严加看顾,绝不令田家父子遭受冤屈。
太后这才缓了神色:这才是了。十日之内若还查无实证,必须让皇帝放人!否则哀家决不答应!
肃王连忙称是:儿臣谨记。
夜色沉沉,西城深宅里,黑衣人立于窗下低声道:主上,一切已按计划办妥。如今皇上和贾珺的注意力都在肃王、忠顺王身上,此番忠顺王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
屋内传来低沉的声音:“小心行事,贾珺与皇上都不是易与之辈,后续可有疏漏?”
黑衣人答道:“主上安心,诸事已安排妥当,李东的家眷对此毫无察觉,谅那贾珺也查不出端倪。”
次日天明,宁国府内,翠兰苑中。
贾珺醒来,望了眼沉睡的秦可卿,轻手轻脚起身来到外间。宝珠与瑞珠见主子起身,赶忙上前侍候梳洗。
贾珺嘱咐道:“让你家主子多睡会,莫要惊扰。”
宝珠抿嘴笑道:“王爷不知,这几日我家奶奶忧心不已,每日难安寝。如今能安睡,奴婢们哪敢打扰。”贾珺含笑颔首,随即离开了翠兰苑。
寝室内,秦可卿睁眼不见枕边人,望望天色双颊飞红。忆起昨夜旖旎,羞恼地轻啐一声,方唤道:“宝珠!瑞珠!”
宝珠入内笑道:“奶奶怎不多歇会儿?王爷临走特意嘱咐,说您昨夜劳神,让您安心休养。”
秦可卿闻言羞叱:“作死的小蹄子,这也是你能浑说的!”
正院厅堂内。
贾珺刚踏入,长宁便欢叫着扑来:“爹爹!”
他将小女儿揽入怀中,柔声问道:“长宁可用过朝食?”
小丫头晃着脑袋:“等爹爹一起!”说着搂住父亲脖颈,亲昵地蹭着脸颊。
黛玉斜倚桌旁,似笑非笑道:“珺哥儿昨夜睡得可香甜?”
贾珺赧然一笑:“倒不如在妹妹那儿安生。”
黛玉顿时粉面生霞,轻啐道:“贫嘴!”
此时雪雁与莺儿抱着寿安、枫哥儿出来。寿安见着父亲便挣扎着伸手,枫哥儿却溜下地,抱着黛玉裙角糯声道:“娘亲抱。”黛玉爱怜地将幼子搂起,连亲了好几口。
早膳过后,贾珺便往昭狱去了。
荣国府东跨院内。
邢夫人虽熬过 ** ,处境却愈发艰难。贾母免了她晨昏定省,这般困居东院,与在佛堂清修也无二致。
王保善家的叹气说:太太,现如今咱们在荣府和周姨娘也没什么不同,谁知东府又出了这档子事,让您处境更难了。邢夫人也叹息道:刑忠也是被蒙在鼓里,本意是为岫烟着想,谁料被人算计。说来都是命,当年嫁给贾赦填房时就该认命。往后安心在东院过日子便是,荣府的恩怨与咱们再无瓜葛。
王保善家的强笑道:眼下也只能这样了。
荣禧堂偏院里,王夫人暗自咬牙:老天怎么不收走贾珺全家?偏他们命硬,东府闹出这么大动静竟一个都没死。
御前拱卫司昭狱内,贾珺沉声问:李东家吐露什么没有?聂长空拱手禀报:王爷,李家受遍大刑也问不出异样,确实不知情。贾珺早有预料,又问:田家人怎么说?侯杰面露难色:昨儿肃王府亲兵来狱中盯着,不许咱们动刑。
贾珺寒声道:他们说不让动就不动?侯杰心头一紧:属下明白。没几日田浩就熬不住酷刑,不但供出国舅府种种罪状,更攀扯上忠顺王。贾珺冷笑:既然要拉人陪葬,忠顺王正合适。
正欲动手时,肃王刘真急匆匆赶来怒斥:贾珺!你敢对国舅动刑,眼里还有太后吗?贾珺冷眼示意,侯杰立即呈上供词。刘真看完倒吸凉气:这些罪名足够抄灭国舅府了。
分明是屈打成招!刘真甩袖怒道,本王这就面圣。他急着给太后报信,至于田浩咬出忠顺王府,倒是意外之喜。
待肃王离去,贾珺森然下令:调两千绣衣卫,给本王围了忠顺王府。侯杰聂长空齐声领命。
顺义亲王府。
府门前的护院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响,抬眼便望见一队锦衣校尉疾驰而来,赶忙差人入内通报。
薛蟠领了贾都尉的令,调集两千锦衣精锐直奔顺义王府。他面色冷峻地扬起手臂:给本官团团围住王府,胆敢抗命者立斩不饶!
话音刚落,黑压压的锦衣卫已将整座王府围得严严实实...
顺义王刘韬接到禀报略作迟疑,不知贾都尉意欲何为,仍传令府中亲兵不得与锦衣卫发生争执。
府门外,刘韬阴沉着脸质问:薛指挥,贾都尉为何派你围我王府?
薛蟠拱手:王爷恕罪,末将奉命行事。待都尉大人亲至,自会向王爷说明原委。
顺义王见问不出结果,冷哼一声转身回府。
不多时,贾都尉策马而至。他盯着门楣上的金漆匾额冷笑一声,大步跨入朱漆大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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