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芊见她离开,便让穿好衣服出来的狗剩坐在凳子上,帮他额头上的伤上好药,叫他跟着护工阿姨去自己病房,嘱咐他喝水,并在肚子不痛后再来找她。她不想让一个陌生男人一直待在自己房间。
见沈芊这样说,狗剩顺从地跟着护工回了自己病房,他在的病房是个三人间,除了他,临床还有两个男人在吹牛聊天,见他进来,两人对视一眼,其中一个男人凑到他旁边,不怀好意地问他:“兄弟,听说这两天你一直守在一个女富豪的病房门口,怎么着,这是被赶回来了?”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,闲在病房的病人本就没什么事可做,医院的小道消息又传得很快,那些消息,越传越离谱,到了他们嘴里,便成了小白脸死皮赖脸的要傍富婆,富婆不见他还跟个狗一样蹲人门口不肯走,狗剩走进来之时,他们就在说他的八卦。
狗剩并不理他,虽然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,但从他的表情也能看出来他的恶意。他拿起桌上的水开始喝,她说,要多喝水才会好。那多少是多?他有些疑惑,想不清楚,那就一直喝吧。
那男人见他咕嘟咕嘟地拼命灌水,半点不理他,面子上有些挂不住,上前推了他一把,“妈的,跟你说话呢!”推,嗯?没推动?男人又使了把劲,见还是推不动他,丢脸之余怒气上升,“你个小白脸,别给脸不要脸噢!”
狗剩眼角低垂,不耐烦地看了眼,伸手把男人推了个四脚朝天,“别烦我。”
男人跌坐在地上愣了神,刚想爬起来发火,另一个人已发觉狗剩不好惹,忙拉住他:“别,别别,和气生财,我们不跟一小白脸计较,走走走,休息去。”
见台阶来了,男人便顺着往下走,指了指狗剩,“小白脸,今天放过你!”捂着摔疼的屁股躺到病床上,不时的还歪嘴不屑地瞪他一眼。
连上了好几次厕所,狗剩神清气爽地站在窗前,多年来的沉重感一下子没了,感觉自己的身体比以前还轻盈,握紧拳头,他在想,如果再碰到那只老虎,他也许不会败,眼中神采奕奕,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,眼神又慢慢黯淡下来,就算好了,也回不去了,阿爸死了,房子也跟着山谷塌了,所有的一切都没了。不,还有一个人,她就像阿爸一样,在他临死之际救他一命,狗剩像是找到了主心骨,那她以后,就是自己的恩人了!想到这,狗剩抬起头,转身朝沈芊的病房走去。
蹲在沈芊门口,狗剩眼神坚定的像只忠诚的狗狗,路过的护士纷纷低语,‘好帅啊’,‘可惜像个傻的’,‘可是真的好帅’‘别犯花痴了,又不是蹲你门口’‘你管我,看帅哥而已’各种各样的话飘到耳中,有的听得懂,有的听不懂,刚下班的车诺依拎着沈芊的衣物走到门口,“你这样,很影响沈芊的声誉诶。”
见他懵懂的表情,车诺依无语的开门进去,“等会叫你进来的时候再进来。”
看着病房门呯地一声在眼前关上,狗剩又蹲了下来,没关系,她是恩人的朋友,也就是自己人,不跟自己人计较。
没多久,门又开了,车诺依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,还有一沓现金,递给他。
“给,芊芊说,这颗药给你,吃完很快就会恢复。这钱也是给你的,你可以走了。”
什么?狗剩愣愣地看着车诺依,她这是什么意思?
“拿着呀。”车诺依将东西塞他手里,“快回家去吧。”说完便走进去关了门。
此时的狗剩才明白,沈芊的意思,是让他回家。可他,已经没有家了,不能留在她身边吗?他可以打猎,他可以编各种生活用品,看着手里那一沓厚厚的钱,他心里意识到,好像这些,她都不需要。
门口狗剩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沈芊不知道,她只知道,她的药都快没了!!最重要的伤药类都快告罄了,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,这就是她为什么让诺依把药拿出去的原因,她怕自己舍不得又抢回来。“不知道师父那还有没有。”眼珠一转,主意打到了师父头上,决定这几天要好好跟师父唠唠。
车诺依看着沈芊一会摸摸这个药瓶,一会摸摸那个药瓶,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心在滴血的表情,“你看吧,给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,给完自己又在心疼,明知道那药金贵,别人求都求不到,你倒好,还给了他两颗,让他住院多养一段时间不是也一样。”车诺依是知道沈芊随身带的那些药有多难制作的,沈芊曾跟她说过。
“不一样,他可能常年呆在像山林那种阴冷潮湿的地方,吃的东西都带微量毒素,受的内伤也很重,光靠西药不能完全根治,反正救都已经救了,送佛送到西嘛。”将那些空瓶都放进包里,眼不见心不烦,“不聊他了,反正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,剩下的就靠他自己了。对了,今天袁斯野特意弄了一桌烤全羊,据说还有特级黑松露和鱼子酱,再加一瓶顶级红酒,想不想去吃?”
“烤全羊?”车诺依眼睛都亮了,“是我想的那个烤全羊吗?”有一次她们聊天里时有聊到烤全羊,袁斯野曾说过有种稀有品种的天价羊,加上登峰造极的烹饪工艺,口感是普通羊完全不能比的,那时她就已经在幻想什么时候能吃一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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