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续在山林里找了半个多月,两边的人都有点吃不消了,最终弹尽粮绝的两队人决定先回酒店休整,补充下干粮之类的东西再探。
看着被晒得黑黢黢的对方,两人无奈地在双方身上涂了厚厚一层的保湿乳。
“诺依。”沈芊喊她。
“嗯?”见她不语,车诺依推推她,“干嘛吞吞吐吐的?”
“我记得,你的假期结束了。”沈芊转过身,看着她,“明天开始,我一个人去吧,反正也没几块地方了。”
“我可以再请假。”车诺依急了,“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找,那要找到什么时候。”
“没关系的,都过了这么久了,还没找到阿泽,我们都清楚,无非就是那两个结果,我一个人可以的,你不可以为了我,丢了这份工作。”盯着车诺依的眼睛,“你相信我,还有袁斯野在帮我呢。”
“可是...”车诺依还想说些什么,被沈芊阻止了话语,“诺依,相信我。”
看着沈芊眼底的坚持,车诺依败下阵来,“好吧,我听你的,但你要答应我,每天都要跟我通话,让我知道你还安全,好吗?”
“放心,不管有没有找到,我都会跟你报备的。”沈芊笑着说了她一声管家婆,顿时车诺依不依不饶地扑上前挠她痒痒肉,两人笑作一团,打散了一室的沉重。
凌晨两点,看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,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沈芊始终睡不着,车诺依也回了她住的地方准备明天上班,房间里又恢复了空荡。她坐起身,拿起香烟走上阳台,熟练地点了根烟叼在嘴里,清凉的烟味涌进口腔,在口腔里转了一圈再被慢慢吐出,仿佛把身体里的浊气一起带走了,这半个月来,穿梭在山林间的沈芊迷恋上了抽烟,每当她烦闷焦躁时来上一根,或多或少能帮她缓解一会。
她静静地抽着烟,看着医院后面的山林,又看向医院,一根烟抽完,她走进屋拿了点东西便悄悄出了门。
已经过去这么久了,天坑底下的罡风会不会已经停止了,沈芊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近天坑,附近没有其他人来的足迹,沈芊熟练地背起绳子,沿着之前打过的岩钉向下攀爬,爬到最后一颗岩钉那时,沈芊惊喜的发现,罡风没了,她将绳索套在山石坚固处,继续向下,当她脚下踩到实处时,她知道,已经到天坑底了,将腰间的绳索解开,沈芊打开大手电,观察着四周,静悄悄的,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,听不到任何声音,沈芊小心的跨出一步,见脚底没什么危险,便开始四处寻找,每个角落都不放过,可是这里好干净,干净得只剩下那些岩体,罡风像是把一切东西都刮走了,全是石头,连条缝隙都没有,沈芊泄气地坐到地上,有些头疼,是自己想错了吗?根本就没有暗河一类的地方,那阿泽呢?到底去了哪?
不,不对,沈芊又想到,如果没有通风的地方,这样上窄下宽的深坑底部,罡风是怎么形成又消失的,肯定有地方是自己漏掉了。沈芊想到这,又打起精神重新开始查找,可是这里实在太大了,她一个人拿着手电要找到什么时候?一股深深的绝望笼罩着她,找不到他了,找不到了,耳边似乎回响着这句话,“闭嘴,我会找到的。”
“放弃吧,他死了,你找不到的。”
“闭嘴。”
“放弃吧,他死了,你找不到的。”
“闭嘴,闭嘴,闭嘴!”沈芊大声尖叫,发狂似的把手电狠狠砸出去,手电哐铛一声砸到山石上又掉落到地上,散发着微弱的光。
“闭嘴啊!啊!”好讨厌,不要再说了,闭嘴啊!双手捂着耳边,沈芊闭眼喘着粗气蹲到地上,牙齿紧紧咬着下唇,想把那个声音赶出去。
“芊芊,一定要找到我。”如低诉般的一句话冲进耳中,沈芊蓦然睁开眼睛,“阿泽!”
四周仍静悄悄,沈芊失望地垂下眼眸,还是,幻听吗?阿泽,是你在提醒我吗?提醒我没找到你之前不能倒下?沈芊蹒跚地站起来,走过去拿起手电,光照过山壁的那瞬间,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,沈芊脚步一顿,回过身靠近那块地方仔细看去,这是...阿泽刻的字?
沈芊细细地辨认,一个字一个字地摸过去,“芊..芊..一..定..要..找..到..我。”
沈芊笑了,心里涌出一阵狂喜,胸口的心脏剧烈跳动着,泪水迷住了双眼,是阿泽,是他的字,他一定还活着!沈芊摸着那行字喃喃道:“阿泽,等着我。”
手脚发软地爬上地面,一步一步地往外挪,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,连日来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,疲倦和疼痛像潮水一样紧紧的包裹住她,晃了晃发晕的脑袋,沈芊憋着一口气走出了医院,又快天亮了,太阳的亮光已经照亮了远处的天幕。
她努力维持着正常的步伐往前走,还有些灰暗的树丛边突然动了一下,沈芊停住脚步望去,那是什么?黑漆漆一团蜷缩在那,不时还有些呜咽声传出,脚尖轻轻挑开那团破布,露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脏乱的脸,乞丐吗?缩回脚,沈芊转身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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