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滴——”
房卡刷开门锁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脆。
老大推开门,一股浓郁到有些呛鼻的玫瑰精油味扑面而来。房间里的灯光是那种令人遐想的暖粉色,巨大的圆床占据了视觉中心,上面还撒满了红色的花瓣,摆成了爱心的形状。浴室的玻璃甚至是半透明的磨砂材质,隐约能看到里面的浴缸。
“……我就知道。”
老大站在门口,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“现在的酒店前台是不是对‘凑合一晚’有什么误解?这一万二龙门币花得我都替我的钱包心疼。”
身后的夕探进头来,看到这一幕,那双墨色的眸子瞬间睁大,原本因为酒精和疲惫而有些苍白的脸颊迅速飞起两抹红晕。
“这……这就是凡人的……情趣?”
夕嫌弃地用袖子掩住口鼻,眉头紧锁,仿佛看到了什么不洁之物。
“俗不可耐。”她冷哼一声,却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那张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大床,“这种充满欲望气息的地方,简直是在污染本画家的眼睛。”
“哎呀,别挑了。”老大脱下沉重的深蓝色战术风衣,随手挂在衣架上,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他长舒了一口气,“好歹是个能睡觉的地方。比起睡桥洞或者被罗德岛抓回去当压寨夫人,这里简直就是天堂。”
他走到床边,拿起一朵花瓣闻了闻,虽然嘴上说着浪费钱,但那种淡淡的花香还是让他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。
“你看,这花还是真花。这钱花得……还行吧?”老大转头看向夕,试图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,“要不……你去洗个澡?我看这浴缸挺大的,还能按摩。”
“谁要洗那个!”
夕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。
“还有!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!”她警惕地退后一步,双手抱胸,眼神像防贼一样盯着老大,“别想着做什么奇怪的事情!要是你敢越过那条线……我就把你画进《百鬼夜行图》里,让你跟饿死鬼抢饭吃!”
说完,她气鼓鼓地走到床的一侧,动作僵硬地坐下,仿佛屁股下面不是床垫而是针毡。
“切,谁稀罕。”老大挠了挠头,一脸无语,“我是那种人吗?我可是正人君子!再说了,我对几千岁的老太婆没兴趣……哎哟!”
话还没说完,一个软枕就精准地砸在了他的脸上。
“闭嘴!睡觉!”
夕背对着他躺下,把被子拉过头顶,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。
老大叹了口气,关掉了那暧昧的粉色灯光,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床头灯。他也躺了下来,两个人背对背,中间隔着那道名为“矜持”的楚河汉界。
“晚安。”老大看着天花板,轻声说道。
“……”
那边没有回应,只有逐渐平稳的呼吸声。
“晚安,今天的自己真特么是糟糕透顶的一天。”老大闭上眼睛,在心里默默吐槽。
……
凌晨三点。
一股冷意顺着脚踝爬上脊背,把老大从梦中冻醒了。
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发现自己身上空空如也,而被子——那床本该足够两个人盖的超大羽绒被——此刻正全部堆在夕的那一边。
夕似乎睡得很沉,但她的手死死地拽着被角,整个人像只八爪鱼一样把被子卷在身下,嘴里还嘟囔着听不清的梦话:“……红烧源石虫……别跑……”
“我说怎么这么冷……合着你是在梦里抢吃的?”
老大顿时就不乐意了。这是原则问题!睡觉可以不抱,但被子必须平分!
他伸出手,抓住被子的一角,小心翼翼地往自己这边扯。
一厘米,两厘米……
突然,一股巨大的阻力传来。睡梦中的夕似乎察觉到了“食物”正在流失,眉头一皱,猛地一个翻身,连人带被子滚了一圈,彻底把老大隔绝在了温暖之外。
“嘿!你这就过分了啊!”
老大的胜负欲被激起来了。他也不管什么怜香惜玉了,双手抓住被子边缘,气沉丹田,猛地一拽。
“还给我!”
“唔……不给……”夕在梦里发出一声抗议,手脚并用,死死抱住被子不撒手,甚至还用上了源石技艺强化了自己的握力。
两人就在这张大床上展开了一场无声的拉锯战。
“松手!夕!你要勒死我了!”
“我的……都是我的……”
“你是岁兽还是仓鼠啊!哪有这么护食的!”
这场战争持续了半个小时,最终以被子不堪重负发出“嘶啦”一声裂帛声而告终。两人各抢到了一半残骸,气喘吁吁地瞪着对方。
夕揉着惺忪的睡眼,看着手里的一团棉絮,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老大,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。
“笨蛋博士……”
她嘟囔了一句,这次没有发火,只是翻了个身,把那一半破被子盖在身上,嘴角却在黑暗中勾起了一抹极浅的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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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。
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,老大发现夕已经醒了。她正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,手里端着一杯已经凉透的水,目光有些空洞地看着窗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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