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峰冷冷一笑,眼神锐利如刀:“胡书记,您停我的职,总得有个正当理由吧?就因为我没把抗旱物资截留给灌口镇?还是因为我不肯对您卑躬屈膝?”
他顿了顿,语气陡然提高,“海西陈圣王的子孙,心里装的是百姓,这顶官帽要不要无所谓!”
胡志坚一愣,眉头微皱,似乎在思索“海西陈圣王”是谁。两息之后,他猛然想起——陈盛广,唐朝平定海西叛乱的大将,至今海西仍有他的祖祠,自己曾经还去游览过。
胡志坚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,故意拖长音调:“哦——我当是谁呢,原来是陈盛广的后人。”他眼神轻蔑,嗤笑一声,“一个杀蛮獠的屠夫,也配称‘圣王’?难怪你陈峰天生反骨,不服管教,原来这都是祖传的!”
陈峰瞳孔骤然一缩,脸色瞬间阴沉如铁。他死死盯着胡志坚,一字一顿道:“胡书记,请你收回这句话,向我陈家先祖道歉!”
胡志坚非但不收敛,反而变本加厉,讥笑道:“怎么?戳到你痛处了?陈盛广当年杀人如麻,史书都记着呢!你陈家祖上沾的血,可比你喝的茶水还多!”
陈峰脸色阴沉如水,心中的怒火已经快窜出天灵盖。突然他笑了,上前两步,一把抓起胡志坚面前的茶杯。缓缓倒出杯中的茶水,在办公桌上划成了一条线。
胡志坚懵了,心里升起无数个问号:他这是要干啥?
陈峰脸上已经换上了得体的微笑,气定神闲地开口道:“胡书记虽然看不起我陈家老祖,但我家老祖虚怀若谷,他的智慧能感化千多年前的数十万海西人,我想如今也能感化胡书记,老祖宗的指教全在这杯茶水里了,请胡书记细品......”
办公室里突然静得能听见茶水落地的声音。陈峰放下茶杯时,指尖在杯沿轻叩三下。
胡志坚盯着桌上那条茶水线,突然想起老家祭祖时洒酒划界的习俗——这是给死人的礼!他瞳孔骤缩,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,随后整张脸涨得通红,最后从牙缝里挤出咆哮声:“陈峰!你他妈的找死!”
他一记重拳砸在桌上,震得茶杯猛地跳了起来!
办公室里的动静惊动了守在门外的曾进——他正等着看陈峰挨训的场面。门被猛地推开,曾进带着两名保安冲了进来,一见胡志坚脸色铁青,顿时大惊:“胡书记!您没事吧?”
胡志坚指着陈峰,怒吼道:“把他给我抓起来!公然.....公然......”一时间,他竟然找不合适的词汇来描述刚才的那幕。
两名保安立刻上前,一左一右伸手去架陈峰的胳膊,就在两人的手刚碰到陈峰的衣袖。
“我看谁敢?!”
陈峰怒喝一声,嗓音像一柄出鞘的军刀,冰冷而锋利。他站在原地未动,只是肩膀微微一沉,浑身气势骤然爆发!
那是真正经历过生死厮杀的人才会有的气息——凌厉、肃杀,仿佛下一秒就能徒手拧断人的脖子!
两名保安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,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僵在半空,竟不敢再往前一寸!
陈峰缓缓转头,目光如刀,从两人脸上扫过。
保安对上他的眼神,心头猛地一颤——那根本不是普通人的眼神,而是像一头随时会扑杀过来的猛兽!
其中一人下意识后退半步,喉咙发紧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陈峰冷冷一笑,不再理会他们,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。
曾进站在门边,本想阻拦,可当陈峰的目光扫过来时,他竟不由自主地侧身让开,连一句狠话都没敢说!
胡志坚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,眼睁睁看着陈峰离开,气得浑身发抖: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
陈峰走到门口,脚步一顿,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:“胡书记,我们之间的事,还没完。”
胡志坚猛地抓起那只茶杯朝着门口砸了过去。
“咔嚓!”
茶杯在门框上爆开,碎瓷四溅!
可陈峰早已大步离开,只留下胡志坚站在原地,脸色铁青,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。
“马上通知所有常委,下午两点召开紧急会议!”胡志坚的咆哮声震得窗户嗡嗡作响,“老子今天非撤了这个混蛋不可!”
曾进被吼得浑身一颤,差点咬到舌头:“是、是!我这就去通知!”
两个保安更是一秒都不敢多待,逃命似的窜出了办公室,眨眼间就没了踪影。
走廊两侧的办公室门纷纷打开,同事们探头张望外面的动静。陈峰没有停留,快步下楼回到车上。
他忍不住笑出声来——刚才在胡志坚办公室,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要动手。幸好关键时刻,他想起了小时候爷爷带他祭祖的场景,这才灵机一动,给胡志坚演了一出“以茶代酒祭死人”的好戏。
“胡志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......”陈峰眯起眼睛,手指轻敲方向盘。要撤他的职,必须经过组织部和常委会两道关卡,这倒是个可以利用的缓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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