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风山的山路像被巨斧劈开的裂缝,崎岖得让人难以下脚。褐色的岩石裸露在外,边缘锋利如刀,稍不留意就会划破裤脚;路边的荆棘长得比人还高,墨绿色的枝条上布满半寸长的倒刺,风一吹就 “哗啦” 作响,仿佛在阻拦来人的脚步。凌皓运转《风影步》,脚尖轻轻点在凸起的石块上,身体像一片被风裹挟的柳叶,轻盈地穿梭在荆棘与岩石之间 —— 他特意避开了开阔路段,专挑林间的阴影走,衣摆擦过荆棘时,提前用灵力在体表凝聚出一层薄盾,倒刺碰到盾面便 “咔嗒” 折断,连一丝声响都没留下。
半个时辰后,前方的灌木丛突然变得异常茂密,墨绿色的枝叶层层叠叠,遮住了身后的景象。凌皓放缓脚步,指尖拨开枝叶 —— 只见一处丈许高的洞口隐蔽在灌木丛后,洞口上方的岩石上,用暗红色的颜料刻着 “黑风洞” 三个大字,字体扭曲狰狞,像染了血的爪子,洞口还隐隐飘出一股混杂着血腥与霉味的阴风,让人忍不住打寒颤。
洞口两侧,各站着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匪徒。左边的匪徒斜靠在岩石上,手里把玩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,刀身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;右边的匪徒则双手抱胸,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的树林,腰间的长刀鞘磨得发亮 —— 两人周身都散发着开元境四重的灵力波动,虽不算强,却胜在警惕性高。
凌皓屏住呼吸,将灵力运转到极致,连呼吸都放得又轻又慢。他绕到洞口后方的岩石后,借着阴影的掩护,缓缓抽出背后的铁剑 —— 铁剑是他特意请铁匠打磨过的,剑刃泛着冷光,出鞘时只发出一丝极轻的 “嗡鸣”。他盯着右边匪徒的背影,计算着距离与角度,突然脚下发力,《风影步》运转到极致,身影如一道残影般扑了过去。
“噗嗤!”
铁剑精准地从匪徒的后颈刺入,直穿咽喉。匪徒的身体猛地一僵,双手下意识地去抓脖子,却只摸到满手温热的血液,喉咙里发出 “嗬嗬” 的漏气声,踉跄两步后重重倒在地上,眼睛瞪得滚圆,满是不甘。左边的匪徒听到动静,刚要转头,凌皓已如影随形地扑到他身后,左手捂住他的嘴,右手的铁剑再次刺入后心 —— 动作快得如闪电,匪徒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,身体软倒在地,鲜血顺着岩石的缝隙缓缓流淌,渗入泥土。
凌皓不敢耽搁,快速拖走两具尸体,藏进旁边的荆棘丛中 —— 他用石块压住尸体,又用落叶盖住血迹,确保不会被巡逻的匪徒发现。做完这一切,他才回到洞口前,目光落在洞口左侧一块平整的石壁上 —— 凌忠说过,开启石门的机关就藏在这里。
他伸出右手,指尖按在石壁上冰凉的苔藓上,按照口诀,先轻轻按了三下 —— 每一下都用了三分力,能感觉到石壁下传来细微的 “咔嗒” 声;接着,他左手扶住石壁,右手向左缓慢转动半圈,直到听到 “咔嚓” 一声脆响。
石门缓缓向内打开,露出一条漆黑的通道。通道内的阴风扑面而来,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和霉味,像是有无数腐烂的东西在里面发酵,让人忍不住皱紧眉头。凌皓从怀里掏出火折子,“呼” 地吹亮,又点燃提前准备好的火把 —— 火光跳动着,照亮了前方狭窄的通道,通道只能容一人通过,墙壁上覆盖着厚厚的湿滑苔藓,用手一碰,能感觉到黏腻的触感;脚下的石头松动不堪,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,生怕踩空摔倒。
他举着火把,一步一步往里走,火把的光照范围只有丈许,通道深处的黑暗像张巨嘴,仿佛随时会吞噬一切。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前方突然变得宽敞起来,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—— 左边和右边各有一条通道,每条通道口都站着一名匪徒,两人都穿着黑色劲装,腰间别着长刀,周身散发着开元境五重的灵力波动,比洞口的匪徒强了不少。
“第一重关卡果然在这里。” 凌皓心中暗道,连忙熄灭火把,躲在通道转角的阴影里,屏住呼吸观察。左边的匪徒显得有些无聊,靠在通道壁上打哈欠,时不时用脚尖踢着地上的碎石,眼神涣散;右边的匪徒则警惕得多,双手握着刀柄,目光在通道口来回扫视,还时不时朝着深处走两步,似乎在检查有没有异常。
凌皓知道,同时对付两名五重匪徒难度极大 —— 他们的灵力比自己雄厚,一旦打起来,动静肯定会引来其他匪徒。他必须等一个逐个击破的机会,眼睛紧紧盯着右边的匪徒,手心微微出汗。
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,右边的匪徒突然皱起眉头,似乎听到了通道深处的动静,他对着左边的匪徒喊了句:“我去里面看看,你盯着点!” 说完,便提着刀,朝着通道深处走去,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。
“机会来了!” 凌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他悄悄摸出火折子,却没有点燃 —— 他借着通道外微弱的光线,运转《风影步》,朝着左边的匪徒快速冲去。左边的匪徒还在打哈欠,直到凌皓的铁剑快要刺到胸口,才猛地反应过来,慌忙举起长刀格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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