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把青阳镇的天空染成了橘红色,余晖穿过村口的老槐树,在青石板路上投下细碎的光影。凌皓背着半筐草药,手里拎着一只肥硕的野兔 —— 兔毛呈灰褐色,脖颈处有一道整齐的伤口,显然是刚被猎杀不久。他的脚步轻快,竹筐里的草药随着走动轻轻晃动,散发出淡淡的草木清香,与野兔身上的腥气交织在一起,倒有种别样的鲜活。
刚拐进自家小院的巷口,就看到凌战坐在门槛上。老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衫,手里捏着块边角磨损的蓝色布料,针穿在布上,却半天没动一下。他的目光望着巷口的方向,眉头微蹙,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担忧,连凌皓走近的脚步声都没察觉。
“爹,我回来了。” 凌皓放下竹筐,轻轻喊了一声。竹筐落地时,里面的草药 “哗啦” 响了一下,终于让凌战回过神来。
凌战抬头看到儿子,眼中的担忧像被风吹散的雾,渐渐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欣慰。他放下布料,起身时下意识地扶了扶腰 —— 最近喝了李伯开的草药,咳嗽减轻了不少,腰也没以前那么疼了,但长时间坐着还是会发酸。“回来了就好,饿不饿?锅里温着粥。”
凌皓拎起野兔,笑着晃了晃:“今天运气好,在山边遇到这只野兔,今晚咱们吃兔肉。” 野兔足有两斤重,皮毛顺滑,一看就很肥嫩。
凌战的目光落在野兔身上,又扫了眼竹筐里的草药,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:“皓儿,你今天…… 又去后山深处了?” 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—— 后山深处有高阶妖兽,他总是担心儿子出事。
“没走太深,就在中层边缘转了转,熟悉一下突破后的力量。” 凌皓一边说着,一边蹲下身整理竹筐里的草药,把几株品相好的灵叶草挑出来,“这几株灵叶草明天拿去给王掌柜,还能换些银子。”
凌战没有接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儿子。过了一会儿,他才像是下定了决心,语气凝重:“皓儿,我听说…… 今天在山外围,你跟凌峰他们起了冲突?”
凌皓整理草药的手顿了一下,抬头看向父亲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—— 凌峰是凌风的堂弟,昨天在山外围故意挡他的路,还出言嘲讽,他只是随手教训了一下,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。“是他们先挑衅的,说我‘陨落天才’还敢去后山,我没下重手,就是让他们知道别太过分。”
“你突破到四重,爹比谁都高兴,可也比谁都担心。” 凌战叹了口气,伸手拍了拍凌皓的肩膀,掌心的老茧蹭过儿子的衣袖,“凌家子弟间的竞争从来都不简单,凌风的爹是二长老凌坤,族里不少人都跟着他们做事。你得罪了凌峰,就等于打了凌风的脸,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凌皓看着父亲满是皱纹的脸,心中一阵暖流。他知道父亲是为他好,可他也有自己的底线:“爹,我明白您的意思。以前我修为低,只能忍着他们的嘲讽,看着他们抢我的草药,可现在不一样了 —— 我有能力保护自己,也有能力保护您,不能再让他们随意欺负咱们。”
凌战看着儿子眼中的坚定,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—— 当年他也是这样,为了护着凌家,连命都敢拼。他张了张嘴,想说些什么,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,语气里带着无奈:“你说得对,可也要注意分寸,别跟他们闹到无法收场。咱们还在凌家,还要靠族里的资源修炼,太刚容易吃亏。”
“我知道分寸的。” 凌皓笑着转移了话题,拿起一株灵叶草,“对了爹,我昨天突破到四重后期了!《青元诀》运转得比以前顺畅多了,以后修炼速度会更快,等攒够了元石,我就去买治疗旧伤的药材,肯定能帮您治好腰伤。”
提到旧伤,凌战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,随即又黯淡下去。他的伤是十年前跟黑风寨拼杀时落下的,当时被毒刀砍中了腰,毒素侵入经脉,这么多年一直没根治。“我的伤是老毛病了,不用太费心。你好好修炼,早点超过凌风,比什么都强。”
凌皓没有再反驳,他知道父亲是不想让他分心。他拎起野兔,转身走进厨房:“我先处理兔肉,您歇会儿。”
厨房很小,只有一个土灶和一张木桌。凌皓点燃柴火,锅里的粥很快就冒起了热气。他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,先把野兔的皮毛剥下来 —— 动作熟练,很快就剥下一张完整的兔皮,打算明天一起卖给王掌柜。然后他把兔肉切成块,用清水洗干净,放进锅里焯水,再加入姜片和葱段,顿时,厨房里弥漫起兔肉的香气。
晚饭时,油灯的光昏黄而温暖,映在父子俩的脸上。陶碗里装着香喷喷的兔肉,还有一碗杂粮粥和一碟炒青菜。凌战不停地给凌皓夹肉,自己却只吃了几块,大部分都留给了儿子:“多吃点,修炼费体力。”
凌皓也给父亲夹了块肥嫩的兔腿:“您也吃,补补身体。” 他一边吃,一边听父亲讲以前的事 —— 讲他年轻时怎么当护院,怎么跟黑风寨拼杀,怎么认识的李伯。那些故事凌皓听过很多遍,却还是听得很认真,偶尔还会问几句细节,厨房里满是温馨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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