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州城,位于华北平原的东南部,江苏省西北部。此地地处山东,江苏,安徽,三省交界处。京杭运河穿城而过,以后的津浦铁路,陇海铁路,在此交汇。素有“五省通衢”之称。其地方兼有水陆,是华东地区的门户所在,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。
位置重要,地区富庶,人口众多,因而这里的驻军非常多。徐州城内驻有城防军,运河码头驻扎有漕运总督属兵,城外徐州镇守大营是两江总督的兵马。长久以来,各镇兵马各司其职,相安无事。且地处繁华内陆的徐州已经多年未经战火,军备松弛,因而应下了这次的军火贸易。
李大刚一行人从费县出发,一路向南经府城兰山,过郯城。然后西行至邳州,再沿京杭运河到达徐州城。一路行来,越往南越繁华。看的李大刚和林万荣等人目瞪口呆,特别是到了徐州以后,运河上舟船相接,码头上车水马龙,这俩第一次出县城“乡下人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倒是王刚心态平和,毕竟跟李知县去过京城的,见过世面。现在的王刚看李大刚他们那拘束的样子,脑海中浮现一个词:土鳖。
一行人在城内找了家客栈住下,天色已经不早,安排好守卫大家便早早睡下。第二日一早,一行人收拾妥当,出发前往城外大营。
如果说保安营的大营是鸡窝,徐州镇的大营就是豪宅。普通的营房已经是青瓦砖房,镇守的衙署可比县衙还要高大气派。大营门口,一队十人士兵在看守。八个背着枪,两个挎着腰刀,一股子老兵的气势。不得不说此时的淮军战力还是有的。没错,江苏地界属淮军管辖,是李鸿章基本盘。
上前说明来意,出示身份令牌。不久,一个膀大腰圆的把总出来了,带领一行人进入军营。把总不苟言笑,带众人到了一处偏厅就离开了。
“李主簿,这徐州大营确实有东西。”
“王把总所言极是,门口那兵身上有股子劲。”
“刚才那人也不简单,步子稳,手上老茧很厚,武艺差不了。”
“不知道咱们差事能不能成,这等了有阵功夫了。”
“就是,连个茶也不上。就是串个门子,也得有口水啊。”
“看出来了?这是要晾晾咱们,给咱爷们个下马威。都是做买卖,这南方人不实在!”
“害,不说他了。来的路上看到个老山东羊汤馆,一会儿咱们去吃。”
“让王大人破费了,兄弟感激不尽啊。”
“滚蛋,自己付自己的。老子没钱……”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嘴都干了。终于有人过来了。人没到声音先传进来:“哎呀,久等了久等了,罪过罪过!”一个身形矮小的人进了屋来,看穿着打扮也是位把总。“几位大人想必就是费县保安营的贵客吧?鄙人王尚武,见过几位大人。”说着就拱手作揖,态度倒是客气。
“王大人好,咱们现在就去看看枪?”坐了半天冷板凳的林万荣忍不住问道。
“大人再请闪灯片刻,千总大人正在操练士卒,马上就来。来人啊,上茶!”
得嘞,搞半天来了个说了不算的……
闲着也是闲着,王刚和这位本家套起了近乎。“王大人相貌清秀,不是北方人吧?”
“大人好眼力,鄙人家在苏州。还未请教大人怎么称呼?”
“我也姓王,这是李大人,那位是林大人。都是山东的粗人。”
“哪里哪里,山东人杰地灵,圣人所居……”
扯了半天淡,千总李大人总算露面。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,随意瞥着几人。嘴里不耐烦的问着:“就你们几个,带了多少钱?打算买几条枪?”
李大刚起身回答:“回千总大人话,我家大人有交待,购枪500条,弹药十万发,若有精良野炮也会采购若干。如果火枪使用的好,以后还要大批采购。”满嘴跑火车是一个合格商人的必修课。
听到回答,李千总终于有了点正经的样子,“小小的一营团练,胃口不小。到时候拿不出钱我可不饶你!”
“不敢欺瞒大人,下官敢说自然是能买得起。”
“好,去库房。”
李千总带几人进入军火库。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显摆,众人先参观了冷兵器区域,接着到了枪械区,最后到达的是火炮区。
在火炮区,李千总停了下来。指着独占房间一角的路达火炮,嘲讽道:“德国采购的火炮,一门十万两银子。买得起?”
李大刚无奈回答:“镇国神器,非是我保安营能买得起的。还是给我们介绍介绍火枪吧。”虽说刚才牛逼吹了出去,火炮现在可用不起,只能看着眼热。
又回到刚经过的火枪区,李千总指着一款枪械介绍起来:“德意志的毛瑟,咱们淮军现在就是用的这个。新的100两一把,旧的50两一把。子弹一颗一两银子。”
走到另一个架子旁边,“这是英吉利产的马提尼,新枪100两,旧枪50两。”接着走到靠墙位置,“美利坚的雷明顿,上海产的,新枪50两,旧枪20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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