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云殿的石阶被夕阳染成金红色,却驱不散殿内的凝重。
流云子端坐主位,手指轻叩着石桌,目光扫过阶下的几位长老和核心弟子。李慕然站在林默身侧,眉头紧锁,显然已将山下的局势说清——黑煞门的人马已围了山门,赵黑亲率精锐在前,王家和李家的人则守在侧翼,摆出了势在必得的架势。
“他们要的,究竟是什么?”一位白须长老沉声道,“‘当年坠落在黑风林的东西’……莫非与五十年前那场异象有关?”
流云子叹了口气,指尖的动作停了:“不错。五十年前,黑风林确有天外之物坠落,当时我还只是个内门弟子,奉命去探查,只捡到了半块烧焦的衣襟,上面绣着个‘玄’字。”
“玄字?”林默心中一动,“难道是玄渊大陆的‘玄’?”
流云子看向他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:“你也知道玄渊大陆?”见林默点头,他续道,“那半块衣襟后来被我收了起来,本以为只是段奇遇,直到黑煞门崛起,我才隐约猜到——当年坠落的,恐怕是位玄渊修士,而黑煞门得到的,或许就是他随身携带的功法。”
“可他们为何认定那东西在我们流云宗?”另一位长老不解。
“或许……与林家有关。”林默忽然开口,声音不高,却让殿内瞬间安静下来,“晚辈在林家的《裂山拳》残卷中,发现了与黑风林图腾相关的线索,那图腾阵法,极有可能是那位玄渊修士所布。”
他将残卷与黑石的异动简略说了一遍,隐去了自己重生的秘密,只说是机缘巧合下发现了其中关联。
流云子听完,沉默片刻,道:“这么说来,林家的林岳之死,恐怕也与此事脱不了干系。当年林岳曾多次出入黑风林,或许真的找到了那位修士的遗物,才引来杀身之祸。”
“那王家和李家……”
“他们祖上,当年都参与过围杀林岳。”流云子的声音沉了下去,“只是我一直没证据。如今他们跟着黑煞门起哄,恐怕是想借黑煞门的手,彻底抹去当年的痕迹,顺便夺取遗物。”
殿内的气氛愈发沉重。这已不是简单的宗门冲突,而是一场围绕五十年前秘密的总清算。
“师父,要不……我们交出林默师弟?”一个年轻些的长老犹豫道,“黑煞门点名要他,或许……”
“混账!”流云子猛地拍案,石桌应声裂开一道缝,“我流云宗虽不是顶尖宗门,却也容不得如此欺辱!默儿是我弟子,更是解开这场因果的关键,岂能交出去?”
林默心中微暖,上前一步:“师父,晚辈愿随各位长老下山一趟。他们要的是‘东西’,总要见了面才好谈。”
“不可!”李慕然急道,“赵黑对你恨之入骨,此去必是陷阱!”
“二师兄放心。”林默看向流云子,“晚辈有残卷和黑石在手,或许能探出他们的真正目的。更何况,躲是躲不过的。”
流云子凝视着他,见他眼神坚定,终是点了点头:“好。你随我下山,其余长老镇守宗门,以防他们声东击西。”
山门外,夕阳正沉入地平线,将流云宗的山门染成一片血色。
赵黑骑在一头黑色妖狼上,身后是黑压压的黑煞门弟子,王家和李家的人则分立两侧,王冲和李虎赫然在列,看向山门的目光带着掩饰不住的贪婪。
“流云子,别藏着了!”赵黑的声音如同洪钟,在山谷间回荡,“把五十年前的东西交出来,再把林默那小子捆了送过来,我可以饶你们流云宗不死!”
山门缓缓打开,流云子带着林默和李慕然走了出来,身后跟着十位炼气巅峰的核心弟子,气势丝毫不弱。
“赵黑,你黑煞门觊觎我流云宗的地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何必拿五十年前的旧事当幌子?”流云子冷冷道。
赵黑嗤笑一声:“幌子?那你敢让我搜山吗?”他目光转向林默,眼中杀意毕露,“小子,落霞秘境没杀了你,算你命大。今天,我倒要看看,谁还能护着你!”
林默上前一步,迎着赵黑的目光:“赵门主与其逞口舌之快,不如说说,你要找的究竟是什么?是那位玄渊修士的功法,还是他的法器?”
赵黑脸色微变:“你知道的不少。”
“略知一二。”林默摊开手,掌心躺着那枚黑石,“比如,你要找的东西,是不是与这图腾有关?”
黑石上的兽头图腾在暮色中泛着微光,赵黑瞳孔骤然收缩,连带着他身后的几位黑煞门长老都变了脸色。
“果然在你手里!”赵黑猛地翻身下狼,“那残卷呢?《裂山拳》的残卷是不是也在你那?”
林默心中了然。看来黑煞门不仅知道玄渊修士的事,还清楚开启图腾阵法需要残卷和黑石。
“残卷我有。”林默缓缓道,“但它记载的不是什么宝贝,而是一场血债。五十年前,你黑煞门的先祖,是不是也参与了围杀林岳?是不是从他手里抢走了半本《蚀天诀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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