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砚站在法院大厅里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 U 盘 —— 里面存着 “砚见” 近一年的销售数据、客户证言和盛世侵权的完整证据链。江律师走过来,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别紧张,证据链已经无懈可击,今天只是把该说的话说清楚,把该要的公道拿回来。”
林砚点点头,深吸一口气,却感觉心脏还是跳得飞快。行政复议胜诉后,盛世文创并未收敛,反而继续偷偷销售侵权产品,还在行业内散布 “砚见” 靠关系胜诉的谣言,导致部分不明真相的经销商仍在观望,北方市场的收复进度比预期慢了许多。这场民事诉讼,不仅要让盛世赔偿经济损失,更要通过法院的终审判决,还 “砚见” 一个清白,挽回被诋毁的市场声誉。
走进法庭,高明已经坐在被告席上,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,脸上带着惯有的倨傲。看到林砚一行,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,仿佛胜券在握。他的代理律师李律师则低头整理着文件,眼神锐利,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—— 行政复议的败诉,让他意识到江律师团队的专业,这次再想靠拖延战术恐怕难以奏效。
庭审开始后,江律师率先发难,将盛世的侵权证据一一呈上:“法官大人,原告提交的证据一至证据十,包括着作权登记证书、创作手稿、公证文件、非遗传承证明,已充分证明‘剪纸胡同’‘皮影明信片’系列是‘砚见’原创作品;证据十一至二十,是盛世文创侵权产品的实物、销售记录、电商链接截图,其产品在工艺、设计、文化注解上与原告作品高度相似,构成实质性侵权;证据二十一至三十,是原告因侵权遭受的经济损失证明,包括订单流失记录、经销商反馈、市场调研数据,仅 2024 年 9 月至 11 月,原告直接经济损失达 48 万元。”
江律师将 “砚见” 的产品和盛世的侵权产品并列放在展示台上,指着剪纸纹路:“大家可以清晰地看到,原告产品的剪纸采用王桂兰传承人的‘留白技法’,光影下有独特的层次感,而被告产品是机器批量切割,边缘粗糙,毫无工艺价值;原告产品的数字手绘部分,有区块链唯一编号和隐藏 logo,被告无法复制,这进一步证明被告是恶意抄袭,而非巧合。”
高明忍不住开口:“法官大人,我公司的产品是自主设计,只是借鉴了行业通用的非遗元素,‘砚见’不能垄断非遗文创的创作形式!而且他们的损失数据是单方面统计,没有第三方认证,不能作为赔偿依据。”
“借鉴?” 江律师冷笑一声,拿出一份录音证据,“这是被告法定代表人高明在行业论坛上的发言录音,里面明确提到‘原创太慢,抄袭才能快速占领市场’,这难道是所谓的借鉴?至于损失数据,我们已委托第三方审计机构出具《侵权损失专项审计报告》,结合原告的销售增长率、市场份额占比、产品利润率,综合核算出直接经济损失 48 万元,间接损失(品牌声誉受损、市场拓展受阻)暂计 20 万元,共计 68 万元,我们要求被告赔偿 50 万元,合理合法。”
轮到陈阳作为证人出庭时,他抱着厚厚的速写本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却异常坚定:“这是我从 2023 年 12 月开始的创作手稿,里面记录了‘剪纸胡同’系列的每一次修改,从最初的线稿到最终的成品,一共修改了 27 次。王奶奶的‘留白技法’,我学了整整两个月,每天练习八个小时,手指都磨出了茧子。盛世的产品,不仅抄了我的设计,还糟蹋了非遗工艺,他们的剪纸没有灵魂,只是赚钱的工具。”
他翻开速写本,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便签,是林砚当初给他的鼓励:“坚持原创,每一份用心都值得被尊重。” 陈阳的声音哽咽了:“我们创业三年,从夜市摆摊到正规公司,从来没有想过走捷径。非遗文创的路本来就难,要是抄袭者能逍遥法外,我们这些原创者,还有那些坚守老手艺的传承人,该何去何从?”
法庭里一片寂静,连法官都露出了动容的神色。这时,江律师又提交了一份特殊的证据 —— 来自全国各地客户和非遗传承人的支持签名,足足有三百多份。“这是支持‘砚见’的客户和传承人自发组织的签名,他们中有西安的退休老兵,有上海的企业负责人,有河北的剪纸传承人,还有海外的留学生。他们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,原创值得保护,非遗值得传承。”
庭审进行到下午,高明的态度渐渐软化,李律师也不再咄咄逼人。休庭时,高明的助理突然找到林砚,低声说:“林总,高总愿意赔偿 60 万元,要求你们撤诉,并且不公开道歉。高总说,大家都是文创行业的,抬头不见低头见,没必要把事情做绝。”
林砚毫不犹豫地拒绝了:“赔偿是应该的,但公开道歉更重要。我们要的不是钱,是公道,是让行业知道抄袭的代价,是让消费者知道‘砚见’的原创精神。如果我们接受了私下和解,那些支持我们的客户和传承人,那些坚守原创的同行,会怎么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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