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靖安侯府内气氛却轻松许多。
叶婉云拿着那支失而复得的金钗,摩挲着上面冰凉的凤凰羽毛,心中百感交集。这不仅是财物,更是她夺回尊严的第一步。
母亲,今日之后,叶家二房必不会善罢甘休。宋昀冷静地分析,他们可能会在田庄铺面的账目上做手脚,或者制造些麻烦。
宋瑾年冷哼一声:他们若敢耍花样,正好给了我们由头彻底清算!我已让人加紧核对那些产业的历年账目,一旦发现亏空或非法转卖,定要他们连本带利吐出来!
宋昀也道:父亲,我在翰林院也会留意,若叶家有人敢在朝中借此生事,弹劾父亲或妹妹,儿子定不会让他们得逞。
一家人正商议着,门房来报,道是叶府派人送来了一封信。
宋瑾年拆开一看,是叶承宗的亲笔信。信中语气倒是放软了不少,先是假意关怀叶婉云身体,又对寿宴上的表示歉意,说王氏一时糊涂,已在家中反省。最后话锋一转,提及那些田产铺面,声称当年是代为管理,如今妹妹既已归来,自当奉还。只是……历年经营,所耗甚巨,修缮、人工、本金投入颇多,账目繁杂,恐需些时日细细理清,方能交割。
哼,拖延之计!宋瑾年将信拍在桌上,说什么细细理清,无非是想趁机做平账目,或者转移资产!
叶婉云蹙眉:那该如何应对?总不能任由他无限期拖延下去。
宋知画沉吟片刻,开口道:父亲,母亲,叶家二房贪图的是这些年的利润。若想尽快拿回田契铺面,最快的途径,或许就是放弃追讨这些年的收益。否则,他们不见好处,绝不会轻易放手。
叶婉云闻言,深吸一口气,眼中闪过一丝决断:罢了,那些年的收益我不要了。我只想尽快拿回母亲留给我的产业,不想再与叶家二房多做纠缠。
宋瑾年看向妻子,见她神色坚定,便也点头:就依婉云。能尽快拿回根本也好。
宋昀当即起身:儿子这就去叶府,将此事定下。
安亲王府书房内,气氛凝重如铁。
燕博文将有毒的墨锭、以及从燕静姝房中查出的异常香料,一一摆在安亲王面前。长风侍立一旁,拳头紧握,骨节因愤怒而泛白。
父王,燕博文声音沉冷,这些证据表明,多年来一直有人在府中对儿子、母妃和静姝下毒。所用皆是慢性毒药,若非发现及时,后果不堪设想。而这些年,府中中馈一直由吴侧妃掌管。
安亲王看着那些证据,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想起太后寿宴上,燕浩峤和吴侧妃对宋知画的构陷,当时他便已看穿他们的算计,只是碍于场合未曾发作。如今再联想前几日无意中听到他们母子的私语,他心中一片冰凉。
吴侧妃被传唤而来,见到物证,脸色微变,却仍强自镇定:王爷明鉴!妾身虽掌管中馈,但采买之事向来由下人们经办,妾身实在不知情啊!定是有人陷害妾身!
她还要再辩,安亲王却猛地抬手制止,目光中满是失望与痛心:够了!吴娇儿,本王待你不薄,甚至因未能立你为正妃而心怀愧疚,对浩峤也多有偏爱。可你们母子……竟敢对博文他们下此毒手!在寿宴上更是胆大包天,构陷未来世子妃,企图牵连北境军务!你真当本王是瞎子、是傻子吗?!
吴侧妃被他前所未有的厉色吓得倒退一步,脸色惨白:王爷,妾身冤枉……
不必再说了!安亲王拂袖转身,声音冰冷,即日起,吴氏禁足院中,无令不得出。燕浩峤闭门思过。府中一应事务,暂由王妃打理。
他甚至没有审问任何下人,直接下了决断。因为真相如何,他心中已然明了。
看着被带走的吴侧妃,安亲王疲惫地闭上眼。这个他宠爱了多年的女子,竟藏着如此恶毒的心肠。而他对嫡子嫡女的疏忽,更是险些酿成大祸。
博文,他睁开眼,看向儿子,是父王对不住你们母子。
燕博文垂眸:父王如今明察秋毫,为时未晚,如今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让父王知晓。他说着,将一叠密报轻轻放在安亲王面前,
“父王,这是夜一查到的。”他声音沉静,却字字千钧,“大哥的幕僚,那位神秘的欧阳先生,经夜二确认,正是当初在双柳镇被沈府辞退的王大夫。此人在云州期间,多次暗中往来于卢弘义与大哥之间。”
安亲王眉头紧锁,拿起密报快速翻阅,越看脸色越是铁青。上面清晰地记录了燕浩峤如何通过这位“欧阳先生”,与卢弘义勾结,不仅知情,更深度参与了云州私采铁矿、贪墨分赃之事。其中甚至有几笔隐秘的资金流向,最终汇入了燕浩峤在外的私库。
“混账!”安亲王猛地一拍桌案,震得茶盏叮当作响,“他竟敢……竟敢插手铁矿!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!” 安亲王向来谨小慎微,从不沾染兵权、矿务这等敏感之事,深知这是皇家逆鳞。他万万没想到,自己一向偏疼的儿子,竟有如此包天的胆量和野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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