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然接过,咬了一口。鱼肉鲜嫩多汁,带着淡淡的灵力气息,入口即化,果然美味。她忍不住又咬了一大口,眉眼弯弯:“确实不错。”
两人分食着三条灵鱼,火光跳跃,星河璀璨。晚风拂过,带着烤鱼的香气,竟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。
浮空潭的灵鱼还在水中嬉戏,两人还未吃完就听见云层下方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,夹杂着孩童的嘟囔。
“都说了东海有珍珠,师父偏不让我来,哼,我自己找也能找到!”
安然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姑娘,穿着鹅黄色的短褂裙,梳着双丫髻,发梢系着粉色绒球,正踩着一朵小小的祥云,跌跌撞撞地朝着潭水方向飞来。
她眉眼娇俏,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像浸了水的葡萄,只是此刻眉头皱着,腮帮子鼓鼓的,透着股不服气的憨态。
许是飞得太急,小姑娘没注意到半空中的两人,脚下祥云一晃,她惊呼一声,直直朝着潭水坠去。
“小心!”安然下意识地伸手,一缕魔气化作柔软的丝带,稳稳将小姑娘卷住,轻轻拉到自己身边。
小姑娘惊魂未定地趴在魔气丝带上,抬头看清面前的两人,先是愣了愣,随即眼睛一亮,指着墨寒腰间的龙纹玉佩:“你、你是青龙族的人?我师父说,青龙族的玉佩上都有这样的龙纹!”
墨寒看着她毫无惧意的模样,忍俊不禁:“你这小丫头,自己闯到这浮空潭来,就不怕遇到危险?”
“我才不怕!”小姑娘挺了挺小胸脯,从魔气丝带上跳下来,稳稳落在云岩上,“我是清虚宗最小的弟子,叫灵溪,我师父是宗门下仙里最厉害的!”
她说着,还得意地挥了挥小拳头,手腕上的银铃叮当作响。
安然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模样,眼底的冷冽不自觉地柔和下来。
她想起自己小时候,也曾这般无忧无虑,只是后来魔族遭难,才不得不收起所有稚气,扛起责任。
“清虚宗?”墨寒挑眉,“听闻清虚宗门禁森严,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?”
提到这个,灵溪的小嘴瞬间撅了起来,委屈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:“师父说我年纪小,不让我跟着师兄们出来历练,还说东海危险。可我听说东海的鲛人会吐珍珠,灵龟能载人,我就想来看一看嘛。”
她说着,眼睛瞟向潭水中的灵鱼,肚子突然“咕咕”叫了起来,小脸瞬间涨得通红。
安然和墨寒对视一眼,都忍不住笑了。
墨寒将烤熟的灵鱼翻了个面,对她招了招手:“过来吧,正好我们烤了鱼,一起尝尝。”
灵溪眼睛一亮,立刻凑了过去,好奇地盯着跳动的青火:“哇,这是龙火吗?我师父说龙火烤出来的东西特别香!”
“算是吧。”墨寒笑着点头,将串好的另一条鱼架上火,“你师父没教过你,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,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吗?”
灵溪歪着脑袋想了想,认真地说:“可你们救了我呀,而且你们看起来不像坏人。”
她凑近安然,小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黑袍,“姐姐你的衣服好特别,像夜空一样黑,但是好好看。”
安然的心微微一动,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,指尖触到柔软的发丝,竟生出几分暖意。“小心火,别靠太近。”
灵溪乖巧地应了一声,乖乖地坐在两人中间,托着腮帮子看着烤得滋滋冒油的灵鱼,小鼻子不停嗅着香气,模样可爱极了。
“姐姐,你叫什么名字呀?哥哥呢?”灵溪好奇地问道。
“我叫安然,他叫墨寒。”安然轻声回答。
“安然姐姐,墨寒哥哥!”灵溪立刻甜甜地喊道,然后凑近安然,小声说:“安然姐姐,你是不是和墨寒哥哥是一对呀?我师父说,只有关系特别好的人,才会一起出来旅行。”
安然的耳尖倏地泛红,下意识地看向墨寒。
墨寒正好也在看她,眼底盛满了笑意,对灵溪点了点头:“没错,我们是一对。”
灵溪立刻欢呼起来:“太好了!我就知道!安然姐姐和墨寒哥哥站在一起,就像话本里写的神仙眷侣!”
两人被她直白的话语说得有些不好意思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烤鱼香和温馨的气息,竟真有了几分一家三口的模样。
很快,第一条灵鱼就烤好了。墨寒用灵力褪去鱼刺,将鲜嫩的鱼肉撕下来,递到灵溪嘴边:“尝尝看,小心烫。”
灵溪张开小嘴,轻轻咬了一口,眼睛瞬间瞪得溜圆:“哇!好好吃!比宗门里的膳食好吃一百倍!”
她狼吞虎咽地吃着,小脸上沾了不少油光,安然取出一方锦帕,温柔地帮她擦干净。
墨寒看着这一幕,眼底的笑意愈发柔和。他将另一条烤好的鱼递给安然,自己则拿起最后一条,慢慢烤着。
火光跳跃,映照着三人的身影,映照着三人的身影,静谧而美好。
灵溪一边吃着鱼,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宗门里的趣事。
说大师兄总爱捉弄她,却每次都会被师父罚抄经文;说二师姐最疼她,会偷偷给她带凡间的糖果;说师父虽然严厉,却会在她生病时守在床边,给她讲故事。
安然静静地听着,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。
只是眼前的光芒却越来越模糊。
她也回想起在天庭修炼的那些日子,有师兄泽佑的守护,有师姐玄女的痛爱,还有看上去总是凶巴巴的老头子师尊,其实是墨寒幻身而成......
安然低下头,无限惆怅,她想他们了。
墨寒偶尔会问灵溪一两句话,询问清虚宗的近况。
灵溪知无不言,虽然年纪小,却把宗门里的事情说得条理清晰,看得出来,她很喜欢自己的宗门,很依赖自己的师父和师兄师姐。
吃完鱼,灵溪躺在云岩上,摸着圆滚滚的肚子,满足地叹了口气:“要是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鱼就好了。”
她转头看向安然和墨寒,眼睛亮晶晶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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