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核深处的岩浆海已然化作金色的静谧洋流,破镜胚胎突然发出一阵清越如钟鸣的鸣响,声波带着淡淡的医道符文,在意识空间中层层扩散。秦歌与阿雪对视一眼,眼中皆闪过了然的光芒,两人同时伸出手,指尖轻触那朵悬浮在胚胎上方的绽放医道莲花——花瓣上流转的金色光斑突然炸开,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粒,像被时光封存的星尘,在虚空之中缓缓飘散。每个光粒里都包裹着一段流动的全息影像,光影变幻间,古今医道传奇的片段徐徐展开,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与温度。
最顶端的花瓣率先定格,东汉末年的月光穿过古朴的窗棂,洒在华佗微蹙的眉头上。书案上的竹简整齐排列,砚台里的墨汁尚未干涸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与一丝若有若无的戾气。
“丞相的头风,不在脑内。”华佗缓缓放下按在曹操腕间的手,指尖还残留着对方脉搏里翻涌的暴戾之气与郁结之息。侍立在旁的太医们闻言立刻炸开了锅,为首的太医令上前一步,语气中满是质疑:“华神医说笑了!脉象明明显示风邪入脑,经络淤堵,您先前研制的‘麻沸散’,难道不该用于开颅清淤?”周围的太医们纷纷附和,眼神中带着对权威的维护与对“离经叛道”的不屑。
华佗没有理会众人的质疑,目光越过曹操威严的脸庞,落在案头那枚沾着暗红色血迹的令箭上——三天前,这位权倾朝野的枭雄刚下令处死了三位直言进谏的大臣,殿内的血腥味至今未散。“取我的金针来,”华佗突然上前一步,按住曹操两侧的太阳穴,语气坚定,“但有个条件,施针时需屏退左右,且案头不得摆放任何兵器甲胄。”
光粒之外,冰封星球的临时诊疗帐篷里,年轻医生阿木看得屏息凝神,手中的银针险些掉落。他正为部落首领治疗顽固的“暴怒性头痛”,能量图腾清晰显示“风府穴”能量堵塞,是头痛的根源。可他按照图腾指引反复施针,首领的头痛不仅没有缓解,反而越发剧烈,每次发作时都暴躁如雷,甚至会伤害身边的人。
此刻看着影像中华佗避开所有“病灶图腾”对应的穴位,反而将细长的金针刺入曹操足厥阴肝经的“太冲穴”——这是疏导郁气的关键穴位,与头痛看似毫无关联。帐篷内的部落首领突然按住自己的太阳穴,痛苦地嘶吼出声:“我不该杀了那些反对我的长老……是我错了!”
“原来如此!”阿木猛地站起身,眼中闪过顿悟的光芒。他低头看向全息屏幕,部落首领的头痛图腾突然剧烈震颤,那些扭曲缠绕的能量纹路里,竟隐隐浮现出几位长老的虚影,充满了怨念与不甘。阿木不再执着于图腾指引的“风府穴”,而是学着华佗的样子,调整呼吸,将银针刺入首领手腕内侧的“内关穴”——这是中医里“宁心安神、疏导郁气”的要穴,与图腾显示的任何病灶节点都不重合。
银针刺入的瞬间,部落首领的嘶吼戛然而止,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,眼中的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。阿木看着全息屏幕上自行舒展、恢复平稳的能量图腾,突然明白医道莲花花瓣上那句“医者意也”的真正含义——有时候,比身体上的病灶更难治愈的,是病因背后的人心郁结;比精准施针更重要的,是读懂患者内心的痛苦。
第一片花瓣的影像渐渐淡去,第二片花瓣旋即展开,明代的绵绵雨丝正打湿李时珍的粗布衣衫。青石板铺就的街巷上,行人寥寥,李时珍带着弟子穿行在雨中,身后的药篓里装满了刚采挖的草药,叶片上的水珠不断滚落,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圈圈深色的痕迹。
“先生,这‘石龙芮’明明和《神农本草经》里描述的‘补阳草’形态、色泽一模一样,您为何说它有毒?”弟子举着刚从路边采来的草药,语气中满是困惑。周围几位同行的药农也纷纷附和,他们采了一辈子草药,从未听说过石龙芮有毒。
李时珍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将草药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,又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舔了舔叶片边缘,眉头微蹙。“你看它的根须,”他指着草药根部缠绕的细根,雨水冲刷下,根须的形态愈发清晰,“真正的补阳草根系舒展,脉络清晰,透着一股生机;而这石龙芮的根须相互绞杀、缠绕成团,像在自相残杀一般——如此阴戾之气,怎会是温补的补阳之物?”
话音未落,李时珍突然捂住喉咙,脸色迅速泛起青紫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。弟子吓得魂飞魄散,连忙扶住他,伸手就要去喊郎中。却见李时珍摆了摆手,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解毒丸,吞下去后,过了片刻,脸色渐渐恢复正常,反而露出了释然的笑容:“果然有毒,幸好吃得少,验证了我的判断。”周围的药农与弟子们见状,无不心生敬畏。
这段影像恰好飘落在星际植物研究所的全息屏幕上,与屏幕上“星光草”的基因图谱重叠在一起。研究所内的年轻药剂师们正对着图谱争论不休——基因检测显示,星光草含有丰富的高纯度能量物质,理论上是极佳的能量补充剂,可所有服用过星光草提取液的实验体,都会出现狂躁、易怒甚至攻击他人的症状,仪器却始终查不出问题所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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