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泞迅速安排好帐篷,又派队医为众人检查。
几人大多是皮外伤——刮伤、抓伤、冻伤、烫伤遍布全身。
所幸队医专业,不到半天就让他们恢复活力。
唯有叶飞拒绝检查。
他与万奴王搏斗留下的淤青和小伤根本不算什么,那些包扎还不如他的自愈速度快。
叶飞的体质与常人不同,若是被天真他们检查,难免会惹出些麻烦。
趁着众人忙碌之际,他独自走上山脊,点燃一支烟,静静望着远处的云海。
之前赶往云顶天宫时太过匆忙,无暇欣赏沿途景色,此刻正好补上这份闲适。
他也在思索刚刚得知的天宫秘密。
烟蒂刚丢下,阿泞便循迹而来,毫不客气地坐到他身旁。
“叶先生真会挑地方,不去检查身体,反倒躲在这儿看风景?”阿泞笑意盈盈,语气中带着调侃。
叶飞扫了她一眼,心知肚明——她是替裘德考来探青铜门消息的。
但他没打算透露半个字,事关重大,岂能便宜外人?
“如果是来打听青铜门的事,免谈。
”叶飞语气冷淡,“这秘密,轮不到外人知道。
”
阿泞闻言,嘴角泛起一丝苦笑,眼中掠过一抹凄凉:“我也不愿这样……可有些事,由不得自己。
”
叶飞皱眉,不明白这女人为何突然自怜自叹。
她神色黯然,低声道:“谁愿终日刀尖舔血?谁不想安安稳稳过日子?”
说着,她从衣袋取出一张照片,递给叶飞。
照片上是个病榻上的少女,约莫十来岁,面色苍白如纸,周身插满导管,气息奄奄。
“她是我妹妹,天生绝症,药物和仪器勉强吊着她的命。
我试尽一切办法,却救不了她。
”阿泞眼中噙着泪光,“直到裘德考告诉我,世上存在长生之法,能让人百病不侵……叶飞,求你告诉我天宫里的秘密,我什么都愿意做!”
叶飞却用古怪的眼神盯着她。
为了套取情报,她竟编出这种故事?演技倒是不错——可惜他知道,阿泞压根没有妹妹,只有个弟弟。
叶飞促狭的目光在阿泞脸上逡巡,直把她看得耳根发烫。
向来伶牙俐齿的阿泞此刻竟结结巴巴,半晌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不演了!阿泞突然一把擦干眼泪,破罐子破摔似的跺了跺脚。
为这次,她特意排练多次,甚至准备了洋葱汁作道具,还让公司连夜赶制照片。
谁知媚眼抛给瞎子看——叶飞这铁石心肠的家伙,面对梨花带雨的**竟毫不动容。
演技可圈可点。
叶飞轻笑着掸了掸衣袖,就是下次别用洋葱,味道太冲。
他如今五感敏锐,早嗅到那股辛辣味。
阿泞闻言更是羞得无地自容,扭着腰肢仓皇逃走。
营地那头,青铜门中救出的张琦灵虽在昏迷,但特殊体质让他伤口正飞速愈合。
相比之下三叔情况棘手得多——体内残留的蚰蜒**令队医束手无策,只能靠抗生素维持。
向导顺子倒是因祸得福,得了叶飞随手赏的几件天宫小物件,价值足有二三十万。
天真几人则像冬眠的熊,没日没夜地补觉。
三天后,这支伤痕累累的队伍终于启程。
阿泞的团队护送他们越过边境线时,朝阳正穿透云层,为雪线镀上金边。
当众人重新接近龙国边界线时,熟悉的营地已近在咫尺。
回首眺望,长白山绵延的雪峰在暮色中若隐若现。
短短数日的生死经历,竟让所有人产生了恍如隔世的错觉。
营地篝火未熄,顺子便匆匆告别——他捧着父母的骨殖要赶回故乡安葬。
蟠子掏出卫星电话,按键声在寂静的雪原格外清脆。
二爷,得麻烦您派辆车,最好再疏通下医院关系。
蟠子捂着渗血的绷带低声说道。
他们怀里鼓鼓囊囊的明器,腰后别着的洛阳铲,随便哪样被查到都够喝一壶的。
伍二白的效率从不让人失望。
不到两小时,一辆黑色越野车碾着积雪停在帐篷前。
全程沉默的司机将他们载到县医院时,连挂号单都早已备好。
重症监护室的蓝光映在三叔苍白的脸上,隔壁普通病房里不时传来胖纸的哀嚎。
而张琦灵的床铺早已空空荡荡——三天前伤势稍愈,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又如幽灵般消失在风雪中。
这闷油瓶子!胖纸把病床捶得咚咚响。
天真盯着窗外飘落的雪花,忽然转头对叶飞说:咱们得轮流守着三叔。
他总觉得病床上平稳的呼吸太过规律,像场精心设计的表演。
叶飞枕着双臂没说话。
他早注意到三叔输液管里药液的流速偶尔会突然变化——昏迷的人可不会偷偷调整点滴速度。
但有些窗户纸,不该由外人来捅破。
夜班铃响到第七轮时,天真突然闯进值班室,发抖的手里还攥着半截被挣断的心率监护导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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