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印诀落下,迷途者脑中如闻清钟,混沌尽散。
众人陆续回神,面面相觑。
“头……头怎么像被锥子凿了?”大奎揉着太阳穴嚷道。
蟠子面色煞白:“刚才那鬼声……我差点闭过气去。
”
三叔睁眼时,正见叶飞双指成诀,肃然而立。
三叔觉察到异样,抬手擦了擦前额,指尖沾上些微血渍。
他瞬间醒悟过来,转脸指向叶飞,肃然道:多亏这位叶小兄弟出手,咱们才捡回条命!
众人闻言,纷纷向叶飞致谢……
待大伙儿缓过神,叶飞简述了方才险情。
蟠子听得脊背发凉,粗着嗓门道:那鬼动静忒邪门!要不是叶小哥能耐,咱这会儿怕是早就见**了!
天真面无血色地攥着衣角——启程不过半日,已几番在鬼门关前打转。
此刻他暗自庆幸:
得亏请动了这尊真神!
那三层冥器,花得值当!
忽见张琦灵迈步上前,
定定注视着叶飞:
身手不凡。
这竟是闷油瓶首次主动开口。
叶飞唇角微扬:倒斗这行当,总得会些旁门左道。
说着随意摆手,雕虫小技罢了……
三叔等人相视而笑——这般本事若算小手段,
他们岂不成了门外汉?
正当此时,
水面炸响!
一只黢黑怪物挥动巨螯,直取蟠子咽喉!
眼看要血溅当场,
叶飞身形如电,
一记横扫将蟠子撂倒,
翻手间乌木钉破空而出,
将那狰狞尸蟞死死钉在船板上!
蟠子骂骂咧咧刚要发作,
瞥见船头挣扎的怪物,
喉结滚了滚,
憋出句干巴巴的:叶小哥……谢了。
叶飞正凝视钉住的尸蟞——
那玩意儿被对穿而过,
竟还在咔嗒咔嗒挥舞螯足!
[ 诡异声波虽止,
众人仍如惊弓之鸟。
却不知更大的凶险,
正在幽暗处蓄势待发……
叶飞一把攥住木钉,在尸蟞体内猛地搅动,手腕一抖竟拽出条雪白的管状物,活像煮过头的意大利面。
这物件刚离体,先前凶悍的尸蟞顿时瘫软如泥,八条腿抽搐两下便再不动弹。
整个动作行云流水,连闷油瓶都忍不住侧目。
三叔等人看得瞠目结舌,大奎更是瞪圆了眼睛,蒲扇般的手掌重重拍在膝盖上:神了!叶小哥你他娘是把这虫子的魂儿抽出来了吧?
蠢货!蟠子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,这叫神经索,没见识就别瞎咧咧!说着突然了一声,用脚尖拨弄尸蟞尾部,你们看这玩意儿...
甲板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——尸蟞尾端竟嵌着枚青铜六角铃,密封的铃身上蚀刻着蝌蚪般的符咒。
蟠子刚用鞋尖轻触,那铃铛便无风自动,发出与先前如出一辙的魔音,只是这次仿佛贴着耳膜震颤。
邪门!蟠子烦躁地抬起军靴就要踏碎铃铛,却被叶飞闪电般扣住脚踝:西周的物件,踩碎了你拿命赔?
话音未落,叶飞已徒手拧下铃铛。
当啷声中,铃铛底部孔洞忽然探出青蜈蚣三角脑袋,下一秒就被木钉精准贯穿。
虫尸扭曲的刹那,摄魂铃音戛然而止。
原来如此。
三叔捏着下巴端详,蜈蚣饿时钻入尸蟞腹腔觅食,爬动时带动铃舌...话未说完,只见叶飞已把铃铛揣进兜里,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吱声。
抬稳了。
叶飞踢了踢尸蟞硬壳,有这玩意儿镇船,水里的牛鬼蛇神都得绕道走。
大奎摸了摸脑袋,嘀咕道:叶小哥,这玩意儿管用吗?咱们弄死了人家的同族,还摆在船头,它们不找麻烦就谢天谢地了!
三叔气得直跺脚:蠢货!这可不是普通尸鳖,你看它铁青的甲壳和巨大的钳子,八成是这里的尸鳖王!
有它在船头坐镇,咱们这一路保管平安无事。
跟了我这么多年,连这点门道都看不明白!
说着,三叔朝叶飞竖起大拇指:搬山一脉的传人果然名不虚传,一眼就看出关键所在!
大奎尴尬地笑了笑,赶紧提着尸蟞王到船头摆好。
果然,周围的尸蟞一嗅到王者的气息,立刻四散逃窜。
大奎瞪圆了眼睛:嘿!叶小哥真神了!这下可算能松口气。
突然,张琦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指向洞穴深处。
在探照灯都照不透的黑暗里,赫然亮起一团幽幽绿光。
叶飞沉声道:都打起精神来,前面恐怕就是积尸地了!
船还未驶入洞穴深处,刺鼻的腐臭已扑面而来。
这么浓的尸臭,里面的**数量怕是不小。
三叔神色凝重。
大奎声音发颤:三爷...该不会冒出什么粽子或者水鬼吧?
三叔摇头:难说。
他转向叶飞和张琦灵:二位怎么看?
叶飞指向前方:既是积尸之所,什么邪物都可能出现。
等下大家务必听我和小哥指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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