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干净的东西?”第一个说话的人好奇地问。
“谁知道呢?反正有次我加班晚,看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,对着电脑屏幕念念有词,屏幕上好像还是什么……古怪的图案?我进去他就赶紧关掉了,脸色煞白煞白的。”那声音带着一丝回忆的惊悚。
向二娃的心脏猛地一跳!古怪的图案?这会不会与那枚符箓,或者那“阴沉木芯”有关?
老王连忙打圆场:“行了行了,别瞎猜了。可能就是工作压力大,看看乱七八糟的东西解压。公司现在不是也把他负责的那个项目给停了吗?就是怕有什么牵连。”
“项目?”向二娃捕捉到了关键词。张启负责的项目?
“哼,那个项目本来就来路不正。”讥讽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利润是高得吓人,但要求古怪得很,全是张启一个人单线对接,连老王你都不让插手吧?我怀疑啊,他跳楼,八成跟这个项目脱不了干系!指不定是惹了什么惹不起的人,或者……卷进了什么不该卷的事情里,把自己给搭进去了!”
老王沉默了,没有反驳。
向二娃心中波澜起伏。项目!来路不正!单线对接!这些信息与他记忆中张启进行隐秘交易的碎片隐隐吻合!
他按捺住激动,继续倾听。
“唉,说起来,他那个女朋友,叫孟红的,后来好像也联系不上了?”第一个说话的人似乎想转移话题。
“别提了!”老王的声音带着一丝烦躁和……不易察觉的恐惧?“那女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!张启出事前,他们还大吵了一架,就在公司楼下,好多人都看见了。那女的情绪激动得很,说什么……‘要把一切都抖出来’,‘谁也别想好过’之类的话。”
向二娃握紧了拳头。这与孟红信中“公之于众”的威胁对上了!
“然后呢?”讥讽的声音追问。
“然后?然后张启就把她拉走了。再后来……没多久,张启就出事了。那女的……我也再没见过了。”老王的声音越来越低,仿佛不愿多谈。
气氛一时有些沉闷。
过了一会儿,那个讥讽的声音又幽幽地开口,带着一种近乎预言般的森然:“要我说啊,这俩人,怕是都……凶多吉少。张启是跳了楼,那女的……谁知道呢?这世道,有些钱,有些事,碰了,就得有把命搭进去的觉悟。”
这番话如同冰冷的锥子,刺入了向二娃的心底。他知道,孟红确实已经死了,而且化为了纠缠他不放的厉鬼!
午餐结束后,老王三人离开了茶餐厅。向二娃没有立刻跟上去,他需要消化这些信息。同事们的交谈虽然闪烁其词,充满了猜测和回避,但拼凑起来,却勾勒出张启生前几个关键点:涉及一个神秘且可能危险的项目;与孟红关系破裂并受到威胁;出事前行为异常,可能接触“不干净的东西”。
他决定再冒险试一试,看能否从其他渠道获得更多信息。他回到写字楼大堂,假装是来找人,在前台附近徘徊。他看到了那个记忆中爱八卦的前台小姐,正闲着无聊玩手机。
向二娃深吸一口气,走上前,用一种尽量自然的、带着些许困惑的语气问道:“您好,打扰一下,我想请问一下,张启……是在这家公司工作吗?”
前台小姐抬起头,看到向二娃(张启的脸),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……戒备?她打量了一下向二娃,似乎在确认什么。
“张启?他……他之前是在我们公司。”前台小姐的语气有些犹豫,“不过他已经……离职了。”她用了“离职”这个委婉的说法。
“离职了?”向二娃故作惊讶,“怎么会?我前段时间还跟他联系过……那您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职的吗?或者,他之前负责的项目,现在是由谁接手了?”
前台小姐的眼神更加闪烁了,她低下头,假装整理桌上的文件,避开了向二娃的目光:“这个……我不太清楚。他离职比较突然,项目的事情……公司有安排,我不方便透露。您要是找他有什么私事,可能得通过其他方式联系了。”
她的回答滴水不漏,但那份刻意的回避和眼神中的一丝慌乱,却没有逃过向二娃敏锐的观察。公司内部,显然对张启的事情讳莫如深,甚至可能下达过封口的指示。
向二娃知道,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,反而可能引起怀疑。他道了声谢,转身离开了写字楼。
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,阳光照在身上,向二娃却感到一阵寒意。公司同事们的言语闪烁,前台小姐的刻意回避,都像一块块拼图,指向一个明确的事实——张启的死,绝非简单的自杀,他的生前,必然隐藏着巨大的、不为人知的秘密,而这个秘密,很可能与那个神秘的项目、与孟红的死、甚至与那邪术、“Dr. Li Ming”以及他母亲林秀娥的名字,都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!
调查张启生前事,如同在雷区中穿行,每一步都可能触及隐藏的引线。同事们那闪烁的言辞背后,是恐惧,是自保,也可能……是某种无形的压力。向二娃知道,这条线索看似断了,实则指向了更深的水域。他需要另辟蹊径,而那个写着“丰斗县石桥乡河畔村”的地址,以及“林秀娥”这个名字,或许才是揭开所有谜底的最终钥匙。
他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城市天空,握紧了口袋中那本抄录着家庭地址的纸条,转身,坚定地向着返回土山的方向走去。归乡之行,已刻不容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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