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心里一动,原来白梅胎记不仅能引动文气,还能震慑这些被文魄控制的邪祟!他索性解下道袍,露出后背的胎记,红光瞬间暴涨,像团燃烧的火焰,将黑风逼得连连后退。
“是玉麒麟的正气!”苏荣眼睛一亮,从药箱里掏出雪莲花瓣,往红光里一撒,白气与红光交织,形成道奇异的光网,黑风撞在网上,发出“噼啪”的响声,墨粒纷纷落地,竟长出细小的绿芽——是雪莲的至纯之气化解了邪煞,让墨粒里的生机重见天日。
老妖在风里发出痛苦的嘶吼,黑袍渐渐变得透明,露出里面的身影——果然是个穿青衫的老者,头发花白,手里还攥着卷残破的《尚书》,只是眼睛里布满血丝,正死死盯着李青后背的胎记。
“你看清楚!”李青往前走了两步,红光将老者笼罩,“这血脉不是用来害人的!是用来守护文脉的!”
老者手里的《尚书》突然“哗啦”翻开,掉出张泛黄的书签,上面是他年轻时写的字:“愿以残躯护文脉,不教墨染半分邪。”墨迹虽淡,却透着股坚定。
老者看着书签,突然抱头痛哭起来,黑风渐渐平息,长鞭化作无数墨蝶,在空中盘旋片刻,落在地上化作点点墨痕,竟组成了“多谢”两个字。他的身影越来越淡,最后化作道青灰色的光,钻进了那卷《尚书》里。
风停了,石洼村恢复了平静,只有地上的墨痕还在微微发亮,像是在诉说刚刚的激战。李青捡起那卷《尚书》,书页里夹着的书签还带着余温,他突然发现,书签背面画着个小小的梅枝,与自己胎记上的白梅有几分相似。
“这老妖……以前怕是认识玉麒麟。”云逍擦了擦剑上的墨渍,“不然不会对血脉反应这么大。”
苏荣给李青包扎后背的伤口,指尖触到破洞处的皮肤,还能感觉到胎记传来的暖意:“这倒是个线索。说不定泰山上还有不少认识玉麒麟的‘老熟人’,他们或许知道当年的真相。”
老周从石碾子后面探出头,见风停了,赶紧把小花和小石头搂出来:“熟人?别是些跟老妖一样的熟人就行。俺这小心脏可经不起再泼一回墨了。”他拍了拍醒木上的墨点,心疼得直咧嘴,“这可是俺爹传下来的醒木,被墨染了多可惜。”
黄大仙突然跳到那卷《尚书》上,用爪子扒拉着书页,喉咙里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。李青翻开一看,只见最后几页的空白处,用墨笔写着几行字,字迹潦草,像是匆忙间写的:
“封禅台底有密室,
六经文气聚阵心。
白梅一点破阴煞,
血书三卷醒故人。”
“血书三卷?”李青皱起眉头,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郑玄的虚影飘过来,看着那几行字,沉吟道:“怕是指用精血写就的三卷古籍,能唤醒被文魄控制的故人。只是这三卷书……会是什么?”
话音刚落,远处的封禅台方向突然传来声巨响,红光瞬间亮得刺眼,连石洼村的墨痕都跟着颤动起来,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。
李青握紧那卷《尚书》,后背的胎记又开始发烫,这次却带着种隐隐的召唤感,像是有什么人在封禅台等着他,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……等着被唤醒。
他抬头望向山顶,云雾被红光染成了暗红色,像是块巨大的血墨锭,正在慢慢融化。黑风虽散,可泰山的妖氛显然才刚刚开始,那血书三卷的秘密,那白梅胎记的召唤,还有封禅台底的密室……
“看来我们得快点了。”李青将《尚书》揣进怀里,伤口的疼痛被胎记的暖意盖过,心里反而燃起股莫名的斗志,“不管是故人还是邪祟,总得去会会。”
云逍的青铜剑在阳光下闪了闪,剑穗的红绳随风轻摆:“走吧。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,什么叫真正的‘文以载道’。”
众人再次上路,脚下的墨痕在阳光下渐渐变淡,却在泥土里留下了淡淡的书香。李青走在最前面,后背的胎记亮得恰到好处,既驱散了残余的邪气,又像盏引路的灯,照亮了通往封禅台的山路。
只是他没注意到,那卷《尚书》的最后一页,“血书三卷醒故人”的“醒”字旁边,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墨点,像只眼睛,正随着他的脚步轻轻眨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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