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他们念‘往生咒’!”苏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她正用银针给那些徘徊的生魂“引路”,“他们被怨气困住了,听到经文会清醒过来!”
李青立刻照做,虽然记不全完整的经文,却凭着小时候听庙里和尚念过的片段,一句句念了出来。她的声音不算洪亮,却带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,那些孩童生魂听到声音,眼神渐渐清明,纷纷往苏荣那边飘去,像是找到了归途。
眼看就要冲到横梁下,那串铃铛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鸣,指骨铃舌上渗出黑血,滴落在地上,瞬间化作无数只小老鼠,吱吱叫着往两人脚上爬——又是鼠妖!
“这些畜生!”云逍挥剑劈向鼠群,金光闪过,鼠妖纷纷化作黑灰,却又源源不断地从铃铛下钻出来,像是杀不尽的潮水。他心里清楚,不摘了那铃铛,这些鼠妖就会一直出现。
“我去引开它们!”李青突然喊道,她调转方向,挥剑砍向离铃铛最远的一只鼠妖,故意将金光往旁边引,“你趁机摘铃铛!”
云逍一愣,随即明白了她的意图。这些鼠妖受铃铛操控,哪里有阳气就往哪里扑,李青这是要用自己当诱饵。“小心!”他叮嘱一声,借着鼠群被引开的间隙,纵身一跃,跳上了破庙的横梁。
横梁上积满了灰尘,踩上去“咯吱”作响,仿佛随时会断裂。云逍稳住身形,伸手去摘那串铃铛,指尖刚触到墨黑的木柄,就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往上爬,像是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拽他的魂魄。
“呵……”
阴冷的笑声突然在耳边响起,云逍猛地转头,只见横梁另一端站着个黑袍人,斗笠压得极低,帽檐下露出的下巴泛着青灰色——是阴无常!他手里提着那盏乌木灯笼,灯笼里的绿光正顺着横梁往云逍这边蔓延,所过之处,木头纷纷腐朽发黑。
“这铃铛,可不是谁都能碰的。”阴无常的声音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,带着湿冷的潮气,“云逍,你师父没教过你,不该碰的东西别碰吗?”
云逍握紧桃木剑,剑身上的金光与灯笼的绿光撞在一处,发出“滋滋”的响声。“我师父教我的是,见了邪祟,就得斩!”他挥剑直取阴无常的面门,却被对方轻易躲过,黑袍下摆扫过横梁,带起的黑气竟将桃木剑的金光震得黯淡了几分。
“就凭你?”阴无常冷笑一声,突然抬手,乌木灯笼里飞出无数条黑色的锁链,链头带着倒钩,直取云逍的咽喉——正是往生崖困住他的“锁魂链”!
云逍侧身躲过,锁链却缠住了他的脚踝,倒钩深深嵌入皮肉,传来一阵剧痛。他低头一看,伤口处正迅速发黑,蚀骨草的毒性竟被这锁链引动了!
“怎么样?这滋味不好受吧?”阴无常一步步逼近,灯笼里的绿光越来越盛,“交出炼魂鼎的下落,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。”
“做梦!”云逍忍着剧痛,灵力灌注剑身,桃木剑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,竟将锁魂链烧得通红。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,必须速战速决。
就在这时,横梁下传来李青的喊声:“云逍,接着!”
一道金光从下往上飞来,是李青的桃木剑!她显然是见云逍遇险,竟将自己的剑扔了上来。云逍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剑柄,两柄桃木剑在手,金光瞬间暴涨,竟将阴无常逼得后退了半步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阴无常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诧异,“这丫头的剑,怎么比你的还纯?”
云逍没有答话,两剑齐出,金光如瀑布般落下,直劈阴无常手中的灯笼。这一剑凝聚了他所有的灵力,阴无常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拼命,仓促间举起灯笼抵挡,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乌木灯笼竟被劈成了两半!
灯笼破碎的瞬间,横梁上的绿光骤然消散,阴无常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,身形变得有些透明。云逍趁机斩断锁魂链,反手摘下那串“摄魂铃”,纵身跃下横梁。
“我们走!”他落地后一把拉住李青,苏荣已经带着那些孩童生魂退到了安全地带,正焦急地等着他们。
阴无常站在横梁上,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,斗笠下的眼睛闪过一丝猩红。他弯腰捡起破碎的灯笼,黑袍下的手不知何时变成了尖利的爪子,指甲缝里渗出黑血。“跑得了吗……”他低声呢喃,声音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,“炼魂鼎的线索,还在你们身上呢……”
***离开破庙很远,云逍才敢停下脚步。他将那串“摄魂铃”用符纸层层包裹,塞进怀里,锦囊的温度这才渐渐降了下去,只是青布上的艾草纹已经变得黯淡,像是失去了光泽。
“这铃铛怎么办?”李青看着他苍白的脸色,担忧地问,“刚才阴无常说,它和炼魂鼎有关?”
“不止有关。”云逍靠在一棵老槐树下喘息,脚踝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“这铃铛是炼化生魂的‘引子’,而炼魂鼎是‘容器’。刘财主和阴无常勾结,先用铃铛勾走孩童生魂,再用鼎炼化,最后交给阴鳞怪修炼——这就是他们的整个链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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