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的黑鼠见头领被制,顿时乱了阵脚,苏荣趁机撒出一把银针,银针落地化作火团,把鼠群逼得四处逃窜。黄鼠狼不知何时带着小黄鼠狼们赶来了,堵住墙角的鼠洞,对着逃窜的黑鼠又抓又咬,小绒球更是钻进一只黑鼠的耳朵里,把对方折腾得晕头转向。
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李青揉着被抓疼的肩膀,惊讶地看着黄鼠狼。
“苏大夫吹了哨子!”黄鼠狼叼着只黑鼠的尾巴甩了甩,“她说你们肯定出事了,让我们来帮忙!”
苏荣已经处理完最后一只黑鼠,正用艾草火把点燃堆在角落的鼠尸,火光映得她侧脸发白:“这些怨毒鼠记仇得很,今晚不除干净,明天还会来。”她看向云逍,“你刚才不该停手,对付这种畜生,心软就是给自己留祸根。”
云逍没说话,只是帮李青包扎被抓伤的肩膀。她的伤口处泛着青黑色,显然中了点毒,苏荣赶紧敷上解毒膏,疼得李青直吸气。“都怪我不好,”云逍的声音有些闷,“没保护好你。”
“不关你的事。”李青反而安慰他,“要不是我笨手笨脚的,也不会被那畜生抓住。”她突然想起什么,从怀里掏出块用布包着的东西,“对了,这是苏大夫让我给你留的醒酒汤,刚才忘了……”
布包里的汤还温着,是用葛花和陈皮熬的,清苦里带着点回甘。云逍接过来喝了一口,暖意从喉咙一直淌到心里,刚才的懊恼似乎也淡了些。苏荣看着他们,突然从药箱里拿出个小瓷瓶:“这个给你,里面是‘护心丹’,含着能安神。”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下次别再犯傻,你的命比一只妖的承诺金贵。”
黄鼠狼已经带着小黄鼠狼们清理完战场,正蹲在火堆旁烤老鼠——当然,是没中毒的普通田鼠。小绒球叼着只烤得金黄的鼠腿跑过来,往李青手里塞,惹得她又笑又怕。
夜露越来越重,百草堂后院的火光却暖融融的。云逍看着苏荣收拾银针的侧脸,又看了看李青被火光映红的脸颊,突然觉得,这深夜的寒意再重,只要身边有这些人,有这跳动的火苗和弥漫的药香,就没什么好怕的。
“对了,”苏荣突然想起什么,“明日得把库房的药材都搬到正屋,这些怨毒鼠的爪子沾过的地方,都得用雄黄酒消毒。”她看了眼被腐蚀的药柜,心疼地皱起眉,“可惜了那盒百年的野山参,本来想给张大哥补身子的。”
“张大哥?”李青眼睛一亮,“他是不是快回来了?”
苏荣笑了笑,往火堆里添了根柴:“快了,等处理完这些杂事,他就该现身了。”
云逍没说话,只是望着火堆里跳动的火苗。他知道,张大哥的出现,意味着阿月的真相也将揭开,或许会伴随着更多的凶险。但此刻,看着身边这些人——会用银针救人的苏荣,会敲铜锣壮胆的李青,甚至会偷东西却关键时刻靠谱的黄鼠狼,他突然觉得,不管前路有多少寒意,他们都能一起扛过去。
夜风吹过百草堂的幌子,发出轻微的晃动声。火堆渐渐小了下去,留下一地温暖的灰烬,像给这寒夜,盖了层柔软的被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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