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黄鼠狼突然叼起一把掉落的镰刀,朝鼠妖后腿扔去——那里的黑毛稀疏,露出块淡粉色的疤痕,正是当年被封印时留下的弱点。鼠妖吃痛,动作一滞,云逍抓住机会,桃木剑直刺它心口。
“不——!”鼠妖发出凄厉的惨叫,身体在金光中寸寸碎裂,散落的黑毛落地即燃,露出里面无数细小的鼠骨。那些疫鼠失去控制,瞬间乱作一团,被黄鼠狼和小黄鼠狼们追得四处逃窜,很快就被赶尽杀绝。
粮仓里终于安静下来,只剩下燃烧的噼啪声。李青看着地上那团逐渐化为灰烬的人面脸皮,突然觉得一阵轻松——刘财主的阴谋、阿月的死因、肆虐的瘟疫,总算都随着这鼠妖的灭亡烟消云散了。
黄鼠狼叼着只最大的疫鼠尸体,得意地甩着尾巴:“看见没?还是我眼神好!那疤瘌眼的弱点,也就我这火眼金睛能发现!”
小绒球跑过来,把嘴里的鼠尾往云逍面前送,像是在邀功。云逍笑着揉了揉它的头,突然注意到鼠妖消散的地方,掉着块玉佩,上面刻着个“月”字,正是阿月的遗物。
“这是……”李青捡起玉佩,发现背面刻着行小字:“兄张诚,妹阿月,共守此誓,永不相负。”
“张诚……”云逍突然想起张大哥的名字,“难道张大哥就是阿月的哥哥?”
黄鼠狼突然凑过来,爪子指着粮仓角落:“那边有个铁箱子!我没骗你吧!”
箱子上的锁已经被鼠妖的妖力震开,里面装着一叠书信。云逍拿起最上面的一封,字迹刚硬有力,正是张大哥的笔迹:“阿月,刘财主逼婚,我已报官,待我归来,定护你周全。”落款日期,正是阿月“跳河”的前一天。
“他不是没来,是被拦住了。”李青眼眶发红,“刘财主肯定早就动了手脚,让他没能及时回来。”
云逍拿起最后一封信,是张大哥写给云逍的,上面只有一句话:“初七夜,墓道见,携阿月玉佩者,即我所信之人。”他抬头望向洞口,晨光正从那里照进来,落在满地的灰烬上,泛着温暖的金光。
“走吧,”云逍将玉佩递给李青,“该去见张大哥了。”
黄鼠狼突然叼住他的衣角,爪子往自己背上拍了拍——小绒球正趴在它背上打盹,绒毛被熏得有点发黑,却睡得格外安稳。“我、我们也去!”黄鼠狼难得有些结巴,“万一……万一还有漏网的疫鼠呢!”
云逍看着它紧张的样子,突然笑了,从怀里掏出剩下的野栗子,塞给它:“带路。”
黄鼠狼愣了愣,突然咧开嘴,尖牙在晨光里闪着光,带着小黄鼠狼们往洞口窜去。李青抱着阿月的玉佩,跟在云逍身后,看着他的背影,突然觉得这粮仓里的霉味,似乎也没那么难闻了。
晨光穿过洞口,在墓道里投下长长的光带,像是在指引着方向。那些隐藏的真相、深埋的委屈,终将在阳光下散去,而活着的人,会带着逝者的愿望,好好地活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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