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里,大殿中的阴冷气息却久久没有散去。
张飞搓了搓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,瓮声瓮气地抱怨道。
“这……这什么人啊?比郭嘉那家伙还神神叨叨的!俺老张瞅他一眼,后背心都发毛!”
他说着,还忍不住往关羽身边凑了凑,仿佛只有二哥那如山的气势才能给他带来一点安全感。
李战没有说话,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贾诩消失的方向,心中却是波涛汹涌。
【玄衣卫!便宜行事!这简直就是把锦衣卫和军情六处缝合起来了啊!专业!太专业了!】
贾诩得到授权后,并没有搞任何大张旗鼓的动作。
他没有去军营里挑选什么精锐,也没有在城里张贴招人的告示。
他就那么一个人,穿着那身半旧的袍子,像个幽灵一样,游荡在黄金城的每一个角落。
他去过城西的贫民窟,在一个满身伤疤,正在用一块破布擦拭断刀的老兵面前停下,递过去一枚黑色的铁牌。
他也去过最混乱的集市,在一个偷了钱包,却把钱分给其他乞儿的瘦小孤儿面前蹲下,将一枚同样的铁牌放在他手里。
这些人,有的是在之前守城战中落下残疾的老兵,有的是被旧贵族迫害家破人亡的孤儿,他们沉默寡言,眼神里藏着对这个世界最深的恨意,下手也最狠。
贾诩没有对他们说任何豪言壮语,只是用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看着他们,平淡地说上一句。
“跟我干,管饭。”
然后,他便转身离开。
而那些接到铁牌的人,则会毫不犹豫地将铁牌揣进怀里,然后转身,融入人群,消失不见。
三天时间,一支名为“玄衣卫”的组织,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建立了起来。
他们没有总部,没有制服,没有任何身份标识。
他们是酒馆里烂醉的酒鬼,是码头上扛活的苦力,是青楼里倒水的杂役,是贵族府邸门口扫地的仆人。
他们像水一样,渗透进了黄金城的每一个毛细血管,成为了一张看不见的,正在慢慢张开的大网。
然而,这张网张开后,却迟迟没有动静。
相反,城里的情况,似乎变得更加糟糕了。
议事大殿内,气氛压抑。
“主公!城南的粮铺又被烧了三家!”
“主公!负责修缮城墙的工匠队长,昨天晚上失足掉进河里淹死了!”
“主公!现在外面都在传,说我们粮食已经不够吃了,这个冬天要饿死一半的人!”
萧何急得满头大汗,一条条坏消息从他嘴里报出来,让大殿内的空气都变得焦灼。
张飞终于忍不住了,他猛地站起来,冲着李战吼道。
“主公!那个叫贾诩的到底在干什么?您给了他那么大的权力,他倒好,这都三天了,屁都没放一个!城里都快乱成一锅粥了!”
李战眉头紧锁,没有说话。
【别急啊三爷!让子弹飞一会儿!高端的猎人,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!贾诩这是在给对面递刀子呢!就看对面接不接了!】
就在这时,一个带着几分醉意的笑声传来。
“三将军稍安勿躁嘛。”
郭嘉摇着酒葫芦,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,他打了个酒嗝,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。
“你们不觉得,这很有趣吗?”
他走到李战身边,对着一脸焦急的萧何笑道。
“萧何大人,您不妨再‘不小心’一点,比如,让您府上的某个管事,喝醉了酒,跟人吹牛,说军粮也快见底了?”
萧何一愣,随即明白了什么,眼睛猛地一亮!
“奉孝先生,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郭嘉嘿嘿一笑,对着李战挤了挤眼睛。
“主公,文和先生这招,叫‘示敌以弱’。”
“咱们表现得越是焦头烂额,越是束手无策,那条躲在暗处的毒蛇,就越会觉得咱们不堪一击,就越想出来,给我们致命的一口啊!”
“他在钓鱼!”
……
黄金城,一处隐秘的地下酒馆内。
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里,只露出一双阴鸷眼睛的男人,正听着手下的汇报。
他代号“夜枭”,是“暗影之手”在夏国境内的最高负责人。
“头儿!消息确认了!夏国的粮仓真的快空了!”
“他们的那个右丞相萧何,急得嘴上都起泡了!”
“还有,他们那个新成立的什么狗屁‘玄衣卫’,就是个笑话!除了到处乱逛,什么都查不出来!”
夜枭听着一条条“好消息”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。
“废物……终究是废物。”
他端起桌上的酒杯,猩红的酒液在他手中摇晃。
“那个叫李战的,不过是运气好,召唤了几个能打的莽夫罢了。治理国家,他懂个屁!”
“一个连内部都搞不定的领主,凭什么跟伟大的光辉帝国抗衡?”
他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,他觉得,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,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。
“传我命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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