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,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却驱不散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腥甜。李皖扶着墙壁站起身,双腿还在发软,昨晚的惊魂一幕仿佛还在眼前 —— 那些黑色的籽组成的 “婴儿” 在阳光下消融时,发出的那声凄厉尖叫,几乎要震碎他的耳膜。
“皖哥,我们真的要去医务室吗?”
韩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,他的小腿上布满了细密的血痂,那是昨晚被籽群叮咬留下的痕迹,此刻正隐隐作痛。
李皖看向门后的纸条,红色的字迹像是新鲜的血液,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“我们没有选择。”
他低声说,指尖残留的麻木感让他意识到,这场 “游戏” 远没有结束。在规则怪谈的世界里,无视指引往往意味着死亡。
两人一前一后走出 302 宿舍,走廊里空荡荡的,昨夜管理员的拖鞋声、婴儿的啼哭声都已消失无踪,只剩下墙壁上斑驳的血迹,无声地诉说着昨晚的惨烈。
李皖的目光扫过隔壁 302 室敞开的门,里面黑黢黢的,隐约能看到地板上躺着什么东西,被阴影笼罩,看不真切。
“别看。”
李皖拽了韩超一把,加快了脚步。他的 “异感” 天赋没有发出预警,说明那里面的东西暂时没有威胁,但未知本身就是一种恐惧。
下楼的时候,楼梯间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,与空气中的腥甜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。
李皖注意到,楼梯扶手的栏杆上,缠绕着一些黑色的细线,像是从那些籽上脱落下来的,轻轻一碰,就化作了粉末。
“这学校…… 到底有多少人?”
韩超忍不住问道。从昨晚到现在,他们除了遇到王浩、管理员和那个 302 室的女生,就再没见过其他人,整座校园安静得像一座坟墓。
李皖没有回答。他的注意力被楼梯转角处的一张公告吸引了。那是一张泛黄的通知,上面用打印体写着:“近期流感频发,请同学们注意个人卫生,如有不适,请及时前往医务室就诊。” 落款是校医院,日期却是三年前 —— 和教室铁皮柜上的课程表日期一模一样。
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麻痒。
李皖盯着 “医务室” 三个字,突然意识到,从教室到宿舍,再到医务室,这似乎是一条被刻意引导的路线。
“快走。”
他拉着韩超继续往上爬 —— 教学楼在宿舍楼的对侧,需要穿过操场,再上三楼。
操场的草坪上沾满了露水,踩上去湿漉漉的。阳光洒在草坪上,却看不到一丝生机,草叶都是灰绿色的,像蒙上了一层尘埃。
李皖的目光扫过操场中央的篮球架,篮筐上挂着一件破烂的校服,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像是一个吊死的人。
“别看那个。”
李皖再次提醒韩超,他的指尖又开始发烫,那件校服里藏着微弱的恶意,像是某种警告。
走进教学楼时,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,比楼梯间的消毒水味更刺鼻。三楼的走廊比宿舍那边更昏暗,墙壁上布满了霉斑,像是某种生物的皮肤。
医务室的门虚掩着,门上挂着一块掉漆的木牌,上面写着 “医务室” 三个字,其中 “务” 字的最后一笔拖得很长,像一道血痕。
李皖深吸一口气,推开了门。
医务室里很宽敞,摆着四张病床,床单都是白色的,却泛着淡淡的黄色污渍。靠墙的柜子上摆满了药瓶,标签大多已经模糊不清。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背对着他们,坐在桌子后面,似乎在写着什么。
听到动静,医生缓缓转过身来。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,看起来十分和蔼。
“两位同学,哪里不舒服?”
李皖的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灼痛 —— 恶意很淡,比王浩最初表现出的还要弱。但他没有放松警惕,在这个世界里,越是看起来正常的东西,往往越危险。
“我们…… 我们是来就诊的。”
韩超结结巴巴地说,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腿。
医生的目光落在韩超的腿上,笑容不变:
“哦?看来是被‘那些东西’伤到了。”
他站起身,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药箱,
“躺到床上去吧,我给你处理一下。”
李皖的目光扫过病床,突然注意到,每张病床的床头都贴着一张卡片,上面用红色的笔写着编号:1、2、3、4。而第 4 号病床的床单上,有一块暗红色的污渍,形状像一个人形。
“医生,这里的规则是什么?”
李皖突然开口问道。他知道,每个新场景都会有新的规则,与其被动遵守,不如主动询问。
医生推了推眼镜,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:
“规则?在这里,听从医生的安排就是最好的规则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当然,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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