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将整片黑风山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。墨渊与厉战天二人,一前一后,如同两道鬼魅,在崎岖陡峭的山林间疾速穿行。厉战天的身法刚猛霸道,每一步踏出,都在覆满腐叶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浅坑,气势惊人;而墨渊则如一缕青烟,脚步轻盈灵动,每每在枝叶间借力一点,身形便能飘出数丈,不仅速度丝毫不慢,动静反而更小。
两人虽无交流,却隐隐形成了一种默契。厉渊凭借其远超墨渊的强横修为,气机如同一张大网铺开,进行大范围的感知;而墨渊则彻底开启本源之眼,双瞳深处有微不可查的淡金色光芒流转,视野中的世界褪去了色彩,只剩下最本源的线条与能量流动。那些隐匿气息在逃遁时残留的微弱痕迹,无论是掠过草尖时扰动的一丝灵气,还是脚踩岩石时留下的几乎不可察的能量印记,在本源之眼前都如同雪地足迹般清晰可见。
“左前方,三里外,一处山崖裂隙,他们的气息在那里变得浓郁,而且……似乎有微弱的阵法波动。”墨渊突然开口,声音低沉而肯定。
厉战天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他并未察觉到如此细微的阵法波动,但对墨渊的判断却莫名有种信任。“好!跟紧我,说不定那就是老鼠洞的入口!”他低喝一声,身形陡然加速,如同炮弹般射向左前方。
片刻之后,两人悄然潜至墨渊所指的那处山崖。从外表看,这里与周围并无二致,布满了湿滑的苔藓和藤蔓,一道狭窄的裂隙隐藏在茂密的灌木之后,仅容一人侧身通过。若非墨渊提前感知到异常,即便从旁经过,也极易忽略。
“果然有门道。”厉战天凑近裂隙,鼻翼微动,眼神锐利起来,“很淡,但有股子地狱硫磺和阴影的味道,是那帮影盗崽子没跑儿了。” 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,小心翼翼地将神识探入裂隙,片刻后收回,脸色凝重:“里面通道狭窄,而且布置了警戒和陷阱阵法,虽然不算高明,但很隐蔽,强行破开会打草惊蛇。”
墨渊没有说话,只是凝神望向裂隙深处。在本源之眼下,几条极其细微、几乎与岩石融为一体的暗色能量丝线纵横交错,构成了一个简易却恶毒的警戒网。丝线的节点处,还隐藏着几处隐晦的能量聚合点,显然是触发式的攻击陷阱。
“跟我来。”墨渊观察了数息,心中已有计较。他示意厉战天跟上,自己则如同没有重量般滑入裂隙。他的动作变得极其缓慢而精准,时而侧身,时而俯低,甚至需要做出一些违反常理的扭曲动作,总能在那肉眼和寻常神识难以察觉的能量丝线间找到安全的缝隙。厉战天看得啧啧称奇,他自问若是自己来闯,多半会选择以力破巧,但那样必然惊动里面的敌人。他收敛气息,庞大的身躯此刻却显得异常灵活,小心翼翼地跟在墨渊身后,模仿着他的动作,竟也安然无恙地穿过了这片死亡地带。
通道初极狭,才通人,复行数十步,豁然开朗。一个足以容纳百人的天然石窟出现在眼前。石窟内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,墙壁上插着燃烧着幽绿色火焰的火把,将洞内映照得一片诡谲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、硫磺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影能量残留。
然而,石窟内却空无一人。只有中央地面上,刻画着一个尚未完全熄灭的小型传送法阵,法阵的符文还散发着微弱的空间波动光芒,旁边散落着几块已经耗尽能量的灵石碎屑。
“来晚了!让他们跑了!”厉战天一拳砸在旁边的石壁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石屑簌簌落下。他满脸懊恼,显然对追丢目标极为不满。
墨渊却并未气馁,他快步走到传送法阵旁,蹲下身仔细检查。本源之眼仔细分析着法阵残留的能量结构、符文走向以及那些灵石碎屑。“传送距离不会太远,能量残余很新,他们离开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。”他冷静地判断,同时目光扫过整个石窟。
石窟的一角堆放着一些杂物,大多是些干粮、清水和普通的武器铠甲。但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,墨渊发现了几片破碎的黑色布料,布料边缘焦黑,像是被某种腐蚀性能量破坏。他捡起布料,指尖传来一股阴冷的触感。
“这是……”厉战天也凑了过来,看到布料,眉头紧锁,“影舞者的夜行衣碎片?看这痕迹,像是被强酸或者地狱火焰伤到的。”
墨渊心中一动,联想到厉战天追查的“影盗”,以及之前感应到的地狱硫磺味。他走到那堆杂物旁,更加仔细地翻找。终于,在一个破烂的木箱底部,他摸到了一个硬物。取出来一看,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。令牌不知由何种金属打造,触手冰凉,正面雕刻着一个模糊的、被锁链缠绕的匕首图案,背面则刻着一个古老的数字——“柒”。
“这是……‘暗影之匕’的令牌?”厉战天看到令牌,脸色微变,“这帮杂碎果然和地狱有关!这‘柒’应该是编号,持有这令牌的,至少是个小头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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