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不再看他,目光重新回到陆无言和林三身上,举起左手那个不断嗡鸣的金属球体:
“此物……乃衍天机括的核心碎片……是启动……归一仪式的……关键之一……也是监视……西域地脉变化的……眼睛……”
他喘着粗气,胸口剧烈起伏:
“公输衍……他布下的……是横跨三百年的局……集齐九器……重开洪炉……非为造化……实为……咳咳……实为……”
老者的声音越来越弱,但他拼尽最后力气,说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:
“实为……验证他的道!
验证那‘绝对理性’能否……驾驭造化!
而你们……包括老夫……都是他局中的变量!
但……但他算错了一点……最重要的……一点……”
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涣散,仿佛穿透了地宫的墙壁,看到了遥远的过去,声音细若游丝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
“公输衍……至始至终……唯一人……”
话音未落,老者举着金属核心的手臂无力垂下,脑袋一歪,彻底没了声息。
只有他左手中那个精密的核心,还在持续发出微弱而固执的嗡鸣。
地宫内死一般的寂静。
老者临终的话信息量太大,砸得所有人都懵了。
手札是诱饵?
归一仪式是为了验证“绝对理性”?
公输衍唯一人?
林三感觉自己CPU都快烧了,他指着地上老者的尸体,又看看陆无言,结结巴巴地问:
“大、大人……他刚才说……公输衍唯一人?
那、那二十年的时间差怎么解释?
壁画上那个偷东西的,和手札里那个做好事的,是……是同一个人?
他活了至少二十年,容貌不变?
还是他……进行了某种时间旅行?”
陆无言蹲下身,仔细检查了一下老者的尸体,又拿起那个还在嗡鸣的金属核心,眉头紧锁。
老者的最后一句话,似乎彻底否定了两个公输衍的猜测,却又将谜团引向了更深处。
阿史那莎也愣住了,她看着老者的尸体,又看看壁画,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茫然:“唯一人?这怎么可能……”
周衍则是一副世界观彻底碎裂的样子,看着怀里的手札,丢也不是,抱也不是。
云瞎子侧耳听着那金属核心的嗡鸣,又“望”了望老者来的方向,缓缓道:
“他来的那条路……因果线乱得像一团麻,而且……充满了金石的味道,还有……一种很奇怪的,像是很多东西被归一了的死寂感。”
林三看着陆无言手中那个小小的金属核心,感觉那玩意儿比烫手山芋还烫手。
归一之钥?
监视之眼?
这玩意现在落到他们手里,是福是祸?
他咽了口唾沫,忍不住吐槽:
“所以说,我们现在不光要查清楚祖师爷是好人坏人,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,还得拿着这定时炸弹一样的钥匙,去参加一个他老人家三百年前就安排好的理性验证大会?
这差事……能加钱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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