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叔、陆岩随着阿威赶到镇西李寡妇家时,院子外围了不少街坊邻居,个个面带惊恐,指指点点,却无人敢靠近那间被从外面用木棍顶住的房门。
屋内传来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和撞击声,还夹杂着木料碎裂的响动。
“让开!都让开!九叔来了!”阿威一边驱散人群,一边对九叔道:“九叔,那小子力气大得吓人,普通的绳子都快被他挣断了,我们只好把他锁在屋里。”
九叔示意阿威打开门。门闩刚被抽开,一股混合着腥臭和腐烂气息的热风就从门缝里涌出。
“砰!”
房门被一股巨力从里面猛地撞开,一道身影嘶吼着扑了出来!
那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,此刻却面目狰狞,双眼赤红布满血丝,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,嘴角流淌着粘稠的涎液。他十指弯曲如钩,带着污黑的泥土,径直抓向离门最近的阿威!
“小心!”
陆岩反应极快,一步上前,伸手精准地扣住了少年抓来的手腕。那少年力气的确远超常人,手腕如同铁钳般坚硬,疯狂挣扎,试图用另一只手抓挠陆岩。
陆岩微微皱眉,他能感觉到少年体内有一股混乱而阴邪的力量在涌动,但并非纯粹的尸气,更像是一种……活人中了极其恶毒的诅咒或者毒素。
“定!”
九叔并指如剑,一道清心符化作流光,瞬间打入少年眉心。
少年挣扎的动作猛地一滞,眼中的赤红稍稍褪去一丝,但随即又被更深的疯狂淹没,继续嘶吼扭动,只是力道似乎减弱了几分。
“不是尸变,是中了某种极其霸道的‘瘟毒’或者‘蚀心咒’!”九叔仔细查看了少年的瞳孔、舌苔和指甲,面色凝重,“此毒能侵蚀心智,激发人体潜能,使人狂性大发,力大无穷,最终耗尽精元而亡!而且……具有传染性!”
他猛地抬头,对周围惊恐的街坊喝道:“所有接触过他的人,或者被他抓伤、咬伤的人,立刻站出来!隔离观察!”
人群顿时一阵骚动,几个之前被少年抓伤的街坊面如土色,被保安队员迅速带离。
九叔取出银针,小心翼翼地刺破少年的指尖,挤出一滴发黑粘稠的血液,放在鼻尖嗅了嗅,又取出符纸沾染,看着符纸迅速变得焦黑,沉声道:“毒源混杂,有尸毒,有蛊毒,还有……一种极为精纯的水源秽气!”
他目光锐利地扫向李寡妇:“你家近日可曾接触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?或者饮用的水源有无异常?”
李寡妇早已吓得六神无主,哭着道:“没有啊九叔!我们家一直喝的都是镇东头那口老井的水,大家都喝那口井,从来没出过事啊!”
“镇东老井?”九叔与陆岩对视一眼。
“阿威,立刻带人去镇东老井,封锁井口,不许任何人再取水!并取样回来!”九叔快速吩咐。
“是!”阿威也知道事情严重,连忙带人跑去。
陆岩看着依旧在符力压制下挣扎嘶吼的少年,对九叔道:“师父,这毒能解吗?”
九叔眉头紧锁:“此毒诡异,混合了多种邪术,解起来颇为麻烦,需找到源头,针对性配置解药。我先以金针封住他心脉,防止毒素攻心,再以糯米拔毒,暂时稳住情况。”
他取出金针,手法如电,迅速刺入少年周身几处大穴,少年挣扎的幅度明显减小,但眼中的疯狂依旧。接着又让人取来大量糯米,敷在少年被抓伤和显现青灰色的皮肤上,糯米迅速变得乌黑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。
就在这时,一个保安队员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,脸上毫无血色,结结巴巴地喊道:“九、九叔!不好了!井……井里……井里好像有东西!”
“什么东西?!”九叔心中一沉。
“看不清……黑乎乎的……像……像是一团头发……还在动!我们刚靠近,就闻到一股恶臭,头晕眼花!”队员心有余悸地说道。
井中有异物!很可能是毒源!
“师父,我下去看看!”陆岩主动请缨。他气血至阳,诸邪不侵,最适合处理这种不明邪物。
九叔沉吟片刻,点了点头:“一切小心!若事不可为,立刻上来!”
陆岩二话不说,跟着那保安队员就向镇东老井赶去。
老井旁已经围了不少被惊动的居民,议论纷纷,脸上带着恐慌。井口被阿威带人用木板暂时盖住,但依旧有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灰黑色气息从中渗出。
陆岩推开木板,一股浓烈的、带着腐烂腥味的恶臭扑面而来。他屏住呼吸,运足目力向井下望去。
井水幽深黑暗,但在他的视野中,能清晰地看到井底沉着一样东西——那并非头发,而是一团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、缠绕在一起的黑色水藻状物体!水藻中心,似乎包裹着什么,散发出浓郁的污秽之气,正是那瘟毒与水源秽气的源头!
“就是这东西在作怪!”陆岩眼神一冷,也懒得找什么工具,直接单手抓住井沿,纵身就跳了下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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