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碎的殿堂,无尽的灰雾,嘶吼的魔影,冰冷的命令声,扭曲的符文,空间撕裂的剧痛,还有……一张模糊的、隐藏在更高层灰雾中、只能看到一双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深邃眼眸……
“啊——!”阿飘闷哼一声,脸色煞白如纸,月华灵光瞬间收回。那名归墟教徒则如同被抽空了所有支撑,瘫软下去,体表的扭曲人脸虚影消散,只剩下更加纯粹、但也更加死寂的归墟气息,仿佛一具空壳。
“怎么样?”顾满和孟婆几乎同时问道。
阿飘喘息了几下,接过孟婆递来的安魂丹药服下,才艰难开口:“碎片……太碎了……而且被归墟气息严重污染……只能捕捉到一些关键词和模糊场景……”
她闭目整理了一下,缓缓道:“关键词有:‘圣渊’、‘接引仪式’、‘时空锚点’、‘尘封之忆’、‘大祭司’……场景:一个无比宏伟、但破败倾颓的灰暗殿堂深处,有类似祭坛的东西,周围有很多雕像……不,不是雕像,是凝固在时空里的古老存在残躯!还有……一双眼睛,在灰雾后面,很可怕,给我的感觉……比墨老先生全盛时期可能还要……古老、深邃。”
圣渊?接引仪式?时空锚点?尘封之忆?大祭司?
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,指向一个更加庞大、更加古老的阴谋。尤其是“时空锚点”和“尘封之忆”,结合墨老之前提到的“时空道则”和“老熟人的手法”,让顾满心头警铃大作。
“那双眼睛……”阿飘心有余悸,“我感觉……祂好像‘看’到我了,哪怕只是通过这破碎的记忆碎片……”
观察室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。
“墨老!”顾满立刻看向不知何时飘进来、正盯着那名变成空壳的归墟教徒若有所思的墨老,“‘圣渊’、‘大祭司’……这些您有印象吗?”
墨老虚幻的脸上露出罕见的凝重,甚至有一丝……忌惮?
“圣渊……”他缓缓重复这个词,声音低沉,“那是归墟最核心、最古老的区域之一,传说连接着万物终结的源头。‘大祭司’……哼,一群躲在阴影里,摆弄禁忌时空知识,自以为能掌控归墟的疯子。他们确实喜欢搞什么‘接引仪式’,从各个时代、各个世界‘打捞’他们认为有价值的‘记忆’或‘存在’,献祭给圣渊,或者……试图复活某些不该被触及的东西。”
他看向阿飘:“小丫头,你看到的那双眼睛……是不是感觉‘空无一物’,却又‘包含一切终结的可能’?”
阿飘仔细回忆,肯定地点头:“是!就是那种感觉!”
墨老沉默片刻,冷笑起来:“看来,那群疯子这次的‘接引仪式’,胃口不小啊。‘时空锚点’……他们是想在无回礁,利用那里混乱的时空和上古残留的界膜碎片,定位并‘打捞’某个被时空乱流卷走的‘尘封之忆’?有意思……难怪会和卞城王那小子勾结,这里毕竟是地府地盘,他们需要内应和掩护。”
谜团渐渐清晰,但真相却更加骇人。归墟教在策划一个涉及时空的宏大阴谋,卞城王很可能是关键帮凶,目标是无回礁深处的某个东西。
“必须阻止他们!”顾满斩钉截铁,“墨老先生,这已经不仅仅是地府内部斗争了,这关系到……”
“关系到时空稳定?万物存续?”墨老打断他,语气带着一丝讥诮,“小子,你口气不小。不过……”他顿了顿,看向顾满,又看看阿飘、牛结实等人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,“你们这群小蚂蚁,倒是总能撞到最关键的马蜂窝。罢了,看在那双让人不爽的眼睛的份上,老夫可以再多‘提点’你们几句。至于‘圣渊’和‘大祭司’的具体把戏……”
他飘到水镜前,看着另外两名还在囚笼里蠕动、但显然也“看”到了同伴下场的归墟教徒。
“他们的意识结构类似,强行破解都会变成空壳。但或许……可以从‘仪式’本身入手。既然他们要搞‘接引’,就需要特定的时间、地点、媒介和能量。无回礁的时空异常和界膜碎片是地点,时间嘛……推算一下最近适合进行这种禁忌仪式的‘时空涡流期’也不难。媒介……”他看向阿飘,“很可能就是你这丫头,或者你体内的星核本源。能量……那些被搜集的极致怨魂,还有归墟教自己积攒的‘终结之力’。”
“如果我们能干扰其中任何一环……”顾满眼睛亮了。
“对。”墨老点头,“破坏仪式现场,抢走或毁掉媒介,切断能量供给,或者在错误的时间把他们引过去……方法多的是。当然,前提是你们得先顶住卞城王接下来的报复,并且有办法安全进入无回礁深处。”
他最后看了一眼变成空壳的教徒:“这个‘样品’,老夫带走了,研究一下他们身上残留的‘圣渊印记’,或许能反向推导出点东西。作为报酬,下次老夫需要试验某些……稍微危险点的上古法门时,你们得提供场地和必要的‘材料协助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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