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被深度侵蚀的傀儡,灵智已失,只剩下执行固定指令的本能和被灌输的归墟知识。”墨老看了两眼就没了兴趣,“搜魂也搜不出太多有用的,核心指令可能被下了禁制,强行破解只会让其自毁。倒是他们身上的气息和那个罗盘……”他目光转向地上那鬼卒头领原本站立的位置,虽然罗盘和手臂被“抹除”了,但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、独特的规则波动。
墨老虚影般的手指凌空勾勒了几下,那残留的波动竟被强行聚拢,显化出几个扭曲的、不断变幻的符文虚影。“果然掺杂了‘时空道则’的粗浅应用,还有一点……令老夫不悦的老熟人的手法痕迹。”他眼中寒光一闪而逝,“卞城王小子,倒是胆子不小,什么都敢沾。”
这话信息量巨大!顾满立刻记下:“时空道则”、“老熟人的手法”,这指向的可能不仅仅是卞城王,还有他背后可能与墨老同时代、甚至同样来自归墟的古老存在!
“那这裂缝深处?”顾满看向那暗红光芒涌动的深渊。
“确有界膜碎片的气息,而且不止一片,似乎有破损,导致气息泄露,形成了这‘逆乱之渊’的雏形。”墨老看向深渊,眼神有些复杂,“下面很麻烦,空间叠嶂,时间流速也可能异常,甚至可能碰到被封印在时空夹缝里的上古玩意儿。以你们现在的状态和这点人手,下去就是送死。”
他看了一眼顾满腰间的巡阴令:“你那破牌子,沾了点太阴通幽的灵性,在这里倒是比在外面好使点,但也经不住下面折腾。想探查,至少得等它再多沾点‘念’,或者……找到能稳定空间的东西。”
顾满明白,这次探险到此为止了。收获已经远超预期:俘虏了归墟教徒和卞城王直属鬼卒(活口!),初步验证了阿飘能力和怨念资源化的可行性,探查到了界膜碎片的大致位置和特性,更重要的是,摸清了卞城王和归墟教的勾结程度远超想象,还“意外”让墨老出了一次手,并获取了关于对方可能涉及“时空道则”和上古存在的关键线索。
“撤!”顾满果断下令,“带上俘虏,收集好所有采样数据和环境记录,原路返回!”
返程顺利了许多,或许是墨老余威犹在,或许是敌人埋伏已被拔除,只遇到零星念魔,被牛结实顺手解决了。
回到裂隙入口处,乌判官带着鬼卒仍在“监控”。看到顾满一行人不仅全须全尾地出来,还捆着几个灰袍人和自家鬼卒(包括断臂的头领),乌判官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周围的怨念还黑。
“顾主事!这是何意?!”乌判官强压怒火质问。
顾满一脸“惊讶”和“后怕”:“乌判官!你们提供的‘安全区域’情报严重失实啊!我们遭遇了归墟教和贵殿部分鬼卒的联合伏击!若非我司顾问墨老先生见多识广、法力无边,我们差点就回不来了!你看,这就是证据!我们革新司保留向十殿工作组和阎罗王殿下申诉的权利!另外,伏击地点附近发现强烈归墟界膜波动和空间异常,疑似‘逆乱之渊’雏形,极度危险,建议立刻封锁该方向百里,未经工作组联合批准不得进入!这是我们的初步调查报告和数据备份,请转呈卞城王殿下!”
他一口气说完,把沈青舟整理的“证据”影像(删除了墨老出手的核心片段,只保留遭遇伏击和深渊景象)和一份措辞严谨、但字里行间把“遇险”责任推给卞城殿情报失误和监管不力的报告塞给乌判官,然后不等对方反应,带着俘虏和队伍,迅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。
回到地池区,安顿好俘虏(分开严密看管,尤其是归墟教徒,由孟婆亲自布下禁制),顾满立刻召开紧急会议。
“收获巨大,但麻烦也更大。”顾满总结,“卞城王和归墟教的勾结已经半公开化,甚至可能涉及上古隐秘和时空规则。无回礁深处比想象更危险。阎罗王给的秘密任务(查证据和找碎片)难度飙升。但是——”
他话锋一转,眼中又冒出那种让沈青舟和钟小妹熟悉的、准备“搞事”的光芒:“我们也抓住了对方的尾巴,有了实质性的俘虏和证据。十殿工作组刚成立,卞城王就闹出‘辖区伏击同僚’的丑闻,看他还怎么一手遮天!接下来,我们的策略要调整。”
“第一,沈青舟,将伏击事件和初步证据,以‘受害者’和‘技术支援方’的悲愤又克制的语气,正式呈报十殿工作组,特别是阎罗王、泰山王、都市王,强烈要求彻查卞城殿内部,并重新评估无回礁行动主导权!”
“第二,钟小妹,立刻启动‘舆论攻势’,通过我们的商业网络和‘友好伙伴’,把‘卞城殿鬼卒勾结归墟教伏击革新司科研队’的消息,用‘疑似’、‘惊闻’、‘或涉’等字眼散出去,重点强调对地府稳定和轮回安全的威胁。同时,把我们‘成功击退伏击、俘获敌人、发现重大隐患’的‘英勇事迹’也润色一下传播出去,突出我们的能力和贡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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