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十殿阎罗打报告,这事儿顾满熟。上辈子他给董事会做过无数汇报,深知一个道理:想让领导重视,就不能光哭惨,得把问题包装成“机遇”,顺便把领导们也架到“共同利益”的船上。
于是,一份格式工整、数据详实、图文并茂(用了阿飘的月华显影和沈青舟的情报制图),并附带“风险等级评估”及“应急预案草案”的加急公文,被沈青舟以革新司的名义,同时发往了十殿阎罗的案头。
公文核心思想就三点:
1. 严重性:归墟教与地府内部势力(虽未点名,但矛头隐指卞城王)勾结,以血祭邪法强行开启上古禁地“无回礁”,已观测到高危“念魔”溢出,对轮回稳定构成“系统性风险”。
2. 独特性:革新司基于“太阴通幽”特性及前沿研究,已初步掌握部分怨念探测、安抚及资源化技术,具备一定的“技术壁垒”和“先行优势”。
3. 提议:请求召开十殿紧急联席会议,共商对策。革新司愿提供技术支持和一线情报,并建议成立“跨殿联合专项工作组”,统筹资源,高效应对。
公文发出不到半日,阎罗王殿的传令鬼差就到了,声音洪亮:“奉阎罗王殿下谕,召地府革新司主事顾满,即刻前往森罗殿,参与十殿紧急议事!”
成了!顾满精神一振。他知道,其他几位阎罗,尤其是泰山王、都市王这些可能受波及的,肯定也施加了压力。
“阿飘,带上你的‘月华显影仪’(临时起的名),跟我去述职。青舟,带上整理好的关键影像和数据分析。牛哥……算了,你留守,看好家,特别是看好墨老和咱们的工坊。”顾满迅速安排。
阿飘有些紧张:“主事,我……我去森罗殿?还要演示?”
顾满拍拍她肩膀:“别怕,就当是给一群……嗯,比较古板保守的董事会元老做技术路演。你只管展示咱们的‘核心技术’,剩下的,我来掰扯。”
森罗殿,十殿阎罗议事之所。庄严肃穆,鬼气森森。十张巨大的王座呈弧形排列,除卞城王的位置气息略显阴冷躁动外,其余九位阎罗的法相或威严,或沉静,或淡漠,目光齐齐落在殿中站立的顾满、阿飘和沈青舟身上。
压力山大。顾满感觉魂体都有点发紧,腰间的巡阴令微微发热,仿佛在给他打气。他深吸一口并不存在的阴气,上前一步,躬身行礼:“革新司顾满,携属下阿飘、沈青舟,拜见诸位殿下。”
“免礼。”正中阎罗王的声音浑厚,听不出情绪,“顾主事,你所奏之事,关系重大。详细道来,不得虚言。”
“是。”顾满直起身,给了沈青舟一个眼色。
沈青舟会意,取出一面特制水镜,将之前截获的影像资料——卞城王鬼卒与灰袍人协作、献祭残魂、开启怨念裂隙、念魔巨爪伸出等关键画面,清晰播放出来。同时,他还展示了地池区监测到的边境怨气浓度异常曲线图,以及无回礁可能波及的轮回路径模拟图。
数据直观,画面冲击力强。几位阎罗的法相微微波动。
卞城王座的方向传来一声冷哼:“区区一些怨念残渣溢出,也值得大惊小怪?我殿鬼卒不过是在清理积压怨魂,偶尔引来些低等念魔,剿灭便是。顾主事,你革新司的手,是否伸得太长了?竟敢监视本王辖地?”
顾满不慌不忙,再次行礼:“卞城王殿下明鉴,下官绝无监视之心。只是‘幽冥高速’规划需勘测周边地质……呃,是魂质稳定性,偶然侦测到异常能量爆发,出于对地府安危的责任心,才深入探查。至于画面中与贵殿鬼卒协作的灰袍人,其气息与近期在北境袭击下官、试图掳走我司重要成员阿飘的‘归墟教’成员,高度一致。下官只是据实呈报,不敢有丝毫隐瞒。”
他把“偶然发现”和“归墟教”这两个关键词咬得很清楚。
“归墟教?!”平等王眉头一皱,“那群阴魂不散的蛀虫,竟敢再次勾结内部,图谋禁地?”
泰山王缓缓开口:“无回礁非同小可。上古怨念积聚,若被归墟教利用,或引发大规模念潮,冲击轮回井,我等皆难辞其咎。顾主事,你公文中提及,你司有应对之法?”
轮到技术展示环节了。顾满看向阿飘,眼神鼓励。
阿飘定了定神,上前一步,指尖月华亮起。她没有直接攻击或防御,而是将那清辉洒向沈青舟水镜中截取的一小段残留的、相对温和的怨念气息(事先准备好的样本)。
只见那暴躁的怨念气息在月华笼罩下,逐渐变得平缓,甚至隐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、安详的人形轮廓,持续数息后才散去。
“此为我司成员阿飘,身负‘太阴通幽’之能,可沟通、安抚怨念,延缓其恶化。”顾满适时解说,“此外,我司工坊正研究怨念能量提取与转化技术,虽处早期,但旨在变害为宝,削弱怨念海力量。孟婆大家亦在调制针对性汤剂,尝试从根源化解执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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