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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满从南天门回来,脚踩在幽冥界那熟悉的、略带粘稠感的土地上时,才感觉自己真正活了过来。天界的清气虽好,但对于他这地府阴魂来说,实在有点“水土不服”。
他回来的消息,像一阵阴风,瞬间刮遍了地府各个角落。
还没等他走回革新司,就被闻讯赶来的黑白无常给“堵”住了。
“顾主事!你可回来了!”黑无常范无救的大嗓门带着真切的关切,“天上那帮老……呃,上仙们没为难你吧?”
白无常谢必安则仔细打量着顾满,见他魂体无恙,才松了口气,优雅地笑道:“看来顾主事此番‘汇报工作’,成果斐然?”
顾满看着这两位地府最佳损友,心里一暖,笑道:“有惊无险,算是……拿到‘许可证’了。”
“许可证?”黑白无常异口同声,充满好奇。
顾满简单把问心殿的经历说了说,尤其强调了“功过相抵”和“报备核准”这两个关键信息。
黑无常听得直挠头:“啥意思?就是说咱以后搞事情,得先跟天上打报告?”
白无常却眼睛一亮:“非也非也!老八,这说明咱们的革新,是得了上面默许的!是正规军了!以后谁再敢说咱们是瞎胡闹,就把天庭这‘报备核准’的旨意拍他脸上!”
顾满笑着点头:“谢前辈说得对!咱们以后,可以名正言顺地搞改革了!不过,步子得稳一点,方案得做得更漂亮点。”
正说着,崔判官也拄着判官笔走了过来,依旧是那副严肃面孔,但眼神里少了些之前的审视,多了几分复杂:“回来了?没事就好。”顿了顿,他又补充道,“阎君有请。”
顾满心知肚明,这是领导要听详细汇报了。他整理了一下思路,跟着崔判官再次踏入秦广王殿。
这次,殿内只有秦广王一位阎罗的真身,但那股威严依旧让人不敢放肆。
顾满将上天陈情的经过,更加详细、更加策略地汇报了一遍,重点突出了天庭对地府“探索新模式”的默许态度,以及“报备核准”制度背后的机遇。
秦广王听完,沉默良久,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。最终,他缓缓开口:“既然天庭已准,我地府自当把握此机。顾满,革新司一应事务,由你全权负责,重大事项,按天庭要求,拟订详案,经由本王,上呈仙务院。”
“臣,领旨!”顾满心中大定,有了阎君这句话,他就算是有尚方宝剑在手了!
“此外,”秦广王补充道,“革新司建制过简,不利于行事。准你扩充僚属,增设吏员,所需功德香火,按需申领。”
扩编!给钱!顾满差点没乐出声!这简直是打工人梦寐以求的待遇!
“谢殿下!”顾满的声音都洪亮了几分。
带着阎君的明确支持和充足的“预算”,顾满意气风发地回到了他那破败的革新司。看着那歪歪扭扭的牌匾和空荡荡的屋子,他撸起并不存在的袖子,豪情万丈:
“同志们!咱们的好日子,来了!”
革新司的“蘑菇天团”蹦跳着表示欢呼。
第一步,招兵买马!
顾满亲自起草了招聘启事,要求:“思维活跃,不怕折腾,熟悉地府业务,具备一定的抗压能力和创新精神”。待遇从优,优先考虑有基层工作经验的鬼才。
启事一出,应者云集!之前观摩会的效果显现出来了,很多基层鬼差、甚至一些不得志的底层判官,都看到了革新司的潜力和顾满的能力,纷纷前来投奔。
经过一番面试(顾满把阳间HR那套流程搬了过来,搞得一群老鬼晕头转向),他最终筛选出了几位“骨干”:
· 钟小妹:原速报司的一名年轻女判官,心思缜密,对数据敏感,擅长整理归档,被顾满任命为“文书主簿”,负责文档管理和数据分析。
· 牛结实:牛头马面家的一个远房侄子,力气大,性格憨直,但干活踏实,负责革新司的“力士”工作,搬运器材,维护秩序。
· 阿飘:一个机灵的小鬼差,生前是个包打听,消息灵通,腿脚利索,被任命为“通讯干事”,负责内外联络和信息收集。
再加上原有的“蘑菇精怪后勤组”和常任技术顾问“黑白无常”,顾满的革新司,总算有了个像样的团队雏形。
第二步,改善办公环境!
有了经费,顾满大手一挥,对革新司进行了“精装修”。清走了蜘蛛网,换上了更结实的幽冥木桌椅,墙上挂起了由蘑菇精怪绘制的、萌萌哒的“地府革新愿景图”,甚至还开辟了一个小小的“茶水间”,提供孟婆汤的多种口味试饮(当然是普通版)。
整个革新司,虽然依旧偏僻,但已然焕发出一股勃勃生机,与地府其他部门那种沉闷古朴的氛围格格不入。
第三步,也是最重要的一步,启动正式改革项目!
有了天庭和阎君的双重许可,顾满决定先易后难,挑选几个阻力相对较小、见效快的项目,打响革新司正规化后的第一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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