炮火撕裂天空。
2044年深秋,疆西北,哈萨城。
这座曾经扼守丝绸之路咽喉的古城,如今已成为光族在亚洲腹地的仆从军据点之一。高耸的城墙经过现代化改造,覆盖着合金装甲与能量护盾发生器。城墙上,哨戒炮台不断喷吐着火舌,将一道道能量束射向城外那看不见的敌人。
然而此刻,整座城市正发出濒死的哀鸣。
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
全城警报以最高频率嘶吼着,那声音尖锐得能刺穿耳膜,混合着爆炸的轰鸣、建筑的崩塌、以及人类绝望的惨叫,编织成一曲末世死亡交响。
城防指挥部内,通讯频道里充斥着濒临崩溃的呼喊:
“北城区守不住了!重复,北城区——”
“他们突破了第三防线!那些魔鬼……他们根本不是人!”
“报告!能量护盾发生器过载!三号、七号、九号发生器已损毁!”
“城主!东城墙……东城墙消失了!整段城墙就那么……消失了!”
一个浑身是血的军官跌跌撞撞冲进指挥中心,头盔破碎,左眼血肉模糊,他的声音因恐惧而扭曲变形:“他们来了……那两个魔鬼……他们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……是屠杀……单方面的屠杀……”
指挥中心内,数十名军官脸色惨白。
透过监控屏幕的残存画面,他们看到了。
北城区街道上,一支百人规模的重装机械步兵连正在溃逃。那些装备着外骨骼装甲、手持能量武器的精锐士兵,此刻如同受惊的羊群,争先恐后地冲向掩体。
而追在他们身后的,只有两个人。
不,那根本不是“追逐”。
是收割。
跑在最后的一名士兵突然僵在原地。他的身体从腰部开始,毫无征兆地被某种无形的力量“折叠”——不是折断,是折叠,就像一张纸被对折,再对折,最终压缩成一个边长不足半米的血肉立方体。立方体表面光滑如镜,内部的骨骼、内脏、肌肉以违反物理规律的方式挤压在一起,然后“噗”的一声轻响,化为漫天血雾。
紧接着是第二个,第三个。
士兵们逃到哪里,那种诡异的“折叠”就延伸到哪里。他们躲进建筑,整栋建筑开始扭曲变形,如同被一双无形巨手揉捏的橡皮泥;他们跳进装甲车,装甲车连同内部乘员一起被压缩成金属与血肉的混合球体。
没有惨叫。
因为死亡来得太快,太诡异,太超出理解。
整条街道在短短三十秒内变成了地狱画廊——扭曲的建筑残骸、挤压成艺术品的载具、以及那些以各种违反人体结构学姿势“定格”在死亡瞬间的士兵残躯。
而在街道尽头,两道身影正缓缓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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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!拦住他们!开火!全火力覆盖!”
东城墙上,一个少校声嘶力竭地吼叫着。他面前的阵地上,二十门自动炮台同时调转炮口,能量充能的嗡鸣声连成一片。
“目标锁定——开火!”
二十道炽白的能量束撕裂空气,汇聚向那两道身影所在的位置。那是足以熔穿主战坦克正面装甲的集火打击。
然而,走在左侧那道稍高的身影甚至没有抬头。
他只是抬起右手,五指张开,对着前方轻轻一握。
嗡——
所有能量束在距离他们百米外的空中骤然停滞。
不是被拦截,不是被抵消,是停滞——那些纯粹的能量流就像被冻结在时间中的光之河流,保持着喷射的姿态凝固在半空,炽白的光芒将整片区域照得如同白昼。
紧接着,那人五指收拢。
咔嚓——
凝固的能量束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黑色裂纹,如同碎裂的玻璃。下一秒,二十道能量束同时崩解,化作漫天光屑,飘散在夜风中。
而那人收回手,仿佛只是掸了掸衣角的灰尘。
城墙上的士兵们呆住了。
他们引以为傲的最强火力,在那个男人面前,就像孩子吹出的肥皂泡,一触即破。
“怪……怪物……”有人瘫倒在地,武器从手中滑落。
少校咬紧牙关,眼中闪过决绝:“启动‘焚城’协议!把整片区域……”
他的话没能说完。
因为走在右侧那道稍矮的、曲线曼妙的身影,轻轻抬起了左手食指。
她甚至没有看向城墙方向,只是随意地、漫不经心地,对着空气一点。
噗。
少校的胸口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。
不是贯穿伤,是湮灭——从心脏位置开始,血肉、骨骼、内脏,所有物质在瞬间化为最基础的粒子,消散在空气中。空洞边缘光滑如镜,没有一滴血流出,因为连血液都被一并抹除了。
少校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空洞,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,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。
“少校!”
“魔鬼!他们是魔鬼!”
城墙陷入彻底的混乱。
而城下那两道身影,依旧不紧不慢地前行。他们的脚步踏过废墟,踏过尸体,踏过这座城市的绝望,从容得像是漫步在自家的后花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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