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4话 委托〈代理程序〉
藤木的部下过来，把手里的信息终端放在矮桌上。
这终端似乎带交互界面，响应藤木的声音投射出全息显示屏。
带自适应学习用户性格和需求的AI代理程序的终端不稀奇，可真能用好的人不多。
废墟里有人会给代理程序设定喜欢的性格，像对恋人朋友一样相处，多数人却只用来辅助操作终端。
就算不认字，也能弄到旧文明前的影视音乐，靠的就是终端标配的代理程序。
说起来，藤木用的终端是〈伊甸〉普及款，代理程序是国内某科技公司开发的“阿耆尼”——这程序没被军方采用，却预装在很多家电里，帮人们改善生活。
藤木用这代理程序操作终端，几句交流就调出了目标内容，看来平时常用，很熟练。
很快，屏幕上显示出几个男人走在昏暗通道的画面，从角度和低分辨率能看出是监控录像。
能看到武装男子警戒前行，却都不是技术人员或工人，全是警卫队员，端着枪戒备，神情紧张不安。
“这是水神地下的旧净水设施，”藤木拿起酒杯，盯着琥珀色液体说，“系统检测到故障，我派部下去查，他们没回来。”
通道墙壁老旧生锈，只有昏暗灯光闪烁，视野受限。
地面潮湿，到处是水洼。
虽说是旧文明设施，保养实在说不上好。
通道尽头的黑暗里传来持续水流声，男人们脚步紧张，像在怕什么，被未知的不安笼罩。
画面切到队员走在沉淀池（大概是用来过滤污水里的垃圾泥沙）的格栅栈道上。
队员留意着脚下黑暗，脚步声在空旷空间里格外响，配着闪烁的灯光，透着诡异。
突然，他们脚下冒出奇怪的手臂，死死抓住队员脚踝。
队员惊慌失措朝水面乱开枪，可那神秘生物力气极大，直接把人拖进水里。
水花四溅，队员们的慌乱叫声在黑暗中徒劳回荡。
警卫队陷入恐慌，想弄明白水里的情况，可水面浑浊，看不清被拖进去的人。
黑暗中时间流逝，他们被无力和恐惧吞噬。
又一个队员被拖进水里，直到他惨叫着溅起水花，才有人发现敌人靠近。
谁也说不清水里发生了什么，更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袭击。
浮出水面的队员刚叫喊就消失在黑暗里。
剩下的人吓得脸扭曲，朝水面乱开枪，却没用，又被什么东西抓住拖进水里。
没多久，队员们全没了踪影，空旷的空间重归寂静。
录像停了，又从头开始播放。
“敌人是什么？”李峰问。
藤木只是摇头。
李峰操作监控录像，定格在一个队员被拖进水里的瞬间，想看清敌人，可画面模糊，只能看到覆盖着光泽鳞片的异形手臂——显然是水生生物，还是类人变异体，和普通水生生物不同。
这生物和海岸遇到的鱼人有点像，可录像里只有模糊的手臂，没法确定种类。
“我记事时，那片区就封了，”藤木点烟说，“设施太旧，藏着什么都不奇怪。”
李峰瞥了他一眼，看向监控：“派警卫队前，没人进出过设施？”
“不，按老规矩，几个月去一次。”
“规矩？”
藤木朝天花板吐烟，把烟灰弹进烟灰缸：“去给水神小祠堂献供品。
这老规矩虽有点多余，却是我们家族的重要仪式。”
“供品……那时没发现异常？”
“之前检测到过异常，可上空净水设施有一个飞走后，就没异常了……对了，解决那事的是你吧，李峰。”
他说的是沙漠坠毁的净水设施。
李峰点头，问出疑惑：“这是开放教堂地下设施的条件？”
“不是，”藤木摇头，“那事我同意了。
虽有些细节要协调，咱们能和平共处。
所以这是我家族的个人委托。”
“……细节指什么？”
“比如废品、电子设备的处理，还有……风月场所的规矩。”
“电子设备还行，风月生意我们不碰。”
“我猜也是，”藤木说，“但还是得谈谈。
你大概已经联系拾荒者组合了吧？”
确实需要协商。
“知道了，我召集相关人准备谈判。
那委托……”
“报酬是，”藤木打断他，“派我们培养的优秀技术人员过去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们需要技术人员？”
“伊森说你在找‘没牵绊’的好技术人员，”藤木说，“我们为了维护净水设施，一直培养人才。
年轻人经验少，但很快能学会。”
“年轻……难道是鸟笼保护的孤儿，你们教他们知识？”
“我们预算有限，没法给所有人机会，但对优秀孩子，我们舍得花钱。”
藤木没说谎，李峰没感觉到敌意。
他虽不能完全看透人心，却觉得藤木说的是真心话。
“能说说委托内容吗？”
“当然，”藤木咧嘴笑了。
第679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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