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曰:
玉京台前授虎符,弱女终入核心图。
军权在握受掣肘,政令初行遇险阻。
巧借枫律行善举,暗植根基在故土。
星火虽微终不灭,且看涓流汇江湖。
上回说到,伊雷娜·居里凭借平定卢布林边衅的功绩,其冷静的头脑、精准的手段以及展现出的对枫丹“秩序”的理解与执行力,深得枫丹殖民总督莫普拉伯爵的赏识。这份赏识,很快便化为了实实在在的权力晋升。
这一日,克拉科夫殖民总督府内,气氛庄严肃穆。莫普拉伯爵亲自主持了一场小范围但级别甚高的授职仪式。伊雷娜被正式任命为“西波兰保护领物资调配与后勤保障总署副署长”(位列杜邦之下,但职权范围扩大),并兼任“西波兰自卫队第一支队高级监察官及战略顾问”,赋予其对该支队的实际指挥权(需与支队长协同),同时保留其在科学院的研究员职位及项目领导权。
“居里女士,”莫普拉伯爵难得地露出一丝堪称温和的表情,将象征着副署长权限的晶石印章和一枚代表高级监察官的、镶嵌着蓝色珐琅的鹰徽,亲手授予伊雷娜,“你的能力与忠诚,帝国已然目睹。望你在此新职上,继续秉持理性与秩序之精神,为帝国在波兰之伟业,贡献更多才智。自卫队乃帝国在西波兰统治之重要基石,望你善加督导,使其成为维护秩序、彰显帝国威仪之利剑。”
伊雷娜躬身接过印章与鹰徽,触手冰凉沉重。她心中明白,这并非完全的信任,而是一种基于价值考量的重用与捆绑。自己正式迈入了殖民政府的核心圈层,虽然依旧处于枫丹本土官员的俯瞰之下,但已然拥有了此前难以想象的权限和发声渠道。尤其是那支五百人的、装备精良的西波兰自卫队第一支队的军权,尽管有着副官扬·科瓦尔斯基少校的制约,但“高级监察官及战略顾问”的头衔,意味着在行动决策和人事安排上,她拥有了至关重要的话语权,甚至在某些情况下可以架空科瓦尔斯基。
“必不负总督阁下信任,居里定当竭尽全力,维护帝国利益与保护领之安定繁荣。”伊雷娜的声音平静而坚定,目光低垂,掩去了深处的波澜。
一、 权柄初握,暗流依旧
晋升带来的不仅是地位,更是复杂的权力生态。同为副署长的杜邦,表面上对她更加客气,甚至带着几分前辈对后辈的“提点”,但涉及关键物资调配、预算审批时,那份技术官僚的严谨与不动声色的掣肘依然存在。显然,他并不愿意看到一个“归化”者过快分割自己的权柄。
而在自卫队方面,挑战更为直接。支队长扬·科瓦尔斯基少校,对于伊雷娜这位“空降”的、拥有最终决策权的文官上司,抵触情绪更强。授职仪式后的第一次支队联席会议,气氛便有些微妙。
“监察官阁下,”科瓦尔斯基敬礼的动作标准却缺乏温度,“支队目前正在进行新一轮的战术协同演练,按照既定计划,下月将进行野外拉练,重点检验在复杂地形下的快速反应与火力支援能力。这是训练大纲,请您过目。”他递上一份文件,语气公事公办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对文官干涉军事的排斥。
伊雷娜接过文件,并未立刻翻阅,而是目光平静地扫过科瓦尔斯基和他身旁几位主要军官,缓缓开口:“科瓦尔斯基少校,诸位的专业素养,我在卢布林之行中已有深切体会。帝国的军事训练体系,自是无可挑剔。”她先给予了肯定,随即话锋一转,“然则,自卫队之存在,不仅为征战,更为‘维稳’,尤为重要的是,需成为帝国秩序与‘文明’之象征。今后支队之行动与训练,除军事技能外,亦需加强关于保护领政策法规、民生需求认知、乃至基础医疗救助等科目之演练。一支既能征战、又能安民的队伍,方是帝国真正需要的力量。”
她的话语清晰,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。科瓦尔斯基眉头微蹙,显然对此不以为然,但碍于级别与伊雷娜刚刚建立的威信,只能沉声应道:“是,阁下。我会安排相关人员研究补充训练内容。”会议室内的其他军官,也大多面露疑色,显然对这位年轻女上司提出的“非军事”要求感到困惑。
伊雷娜知道,彻底掌握这支军队,非一日之功。她需要时间,也需要机会,更需要展现出足以让这些职业军人信服的能力。
二、 政令初行,星火燃起
尽管掣肘众多,但手中的权力毕竟是真的。伊雷娜开始小心翼翼地推行她的理念。她并未急于触碰那些敏感的政治议题或殖民根本政策,而是从她职权范围内,看似“技术性”、“改善性”的领域入手。
首先,在后勤保障总署的职权范围内,她推动了一项“边境地区基础民生设施微改善计划”。她以“减少因极端贫困引发动荡,降低长期维稳成本”为由,说服了杜邦和部分枫丹官员,批准了一笔小额专项资金,用于修缮毗邻东区的几个西波兰边境村庄的饮用水净化设施、建立小型医疗点(主要配备由她协调科学院提供的、针对常见地方病的廉价药品)、并引入枫丹淘汰下来的、但依旧高效的初级农具和少量优质作物种子进行试点推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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