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曰:
玉京台上暗推枰,雨林半壁暂偷生。
黄沙依旧埋忠骨,只待惊雷破寂声。
上回说到须弥青年运动虽被压制,然民心思变,已如地火奔涌。这动荡消息,自然瞒不过提瓦特各方势力的耳目。枫丹与璃月,这对在须弥问题上既有争夺又需妥协的“合作伙伴”,深感有必要进行一番协调,以免局势失控,损及各自根本利益。
这一日,璃月港天朗气清,云帆蔽日。港口却透着一股不同往日的肃穆。隶属枫丹外交部的“断流”级外交舰“协商者号”,在引航船带领下,缓缓驶入专属泊位。舰上走下一行人,为首者乃是一位身着枫丹高级文官制服、制服整理得一丝不苟、手持一柄雕刻复杂精美的暗金色手杖的美露莘,正是枫丹战略协调部部长,以精明干练、善于谋划着称的希格雯。其身后跟着数名军事、经济顾问,以及一队神情冷峻的党卫军护卫。
璃月方面,接待规格亦是不低。往生堂当代堂主、璃月议会首席议员、掌控庞大商业网络与土地资源的胡桃,亲自率众在码头相迎。胡桃今日未着往生堂那身标志性的暗色服饰,反而换上了一套剪裁合体、纹饰华美的璃月传统宫装,只是那嘴角惯常带着的、若有若无的狡黠笑意,依旧未变。
“希格雯部长远道而来,辛苦了。”胡桃拱手为礼,笑语嫣然,“璃月港风光尚可入眼否?”
希格雯推了推眼镜,回以标准的职业微笑:“胡桃议员客气。璃月港之繁华,确令人印象深刻。想必凝光大人与钟离先生,别来无恙?”言语间,不着痕迹地点出璃月真正的掌权者。
“都好,都好。”胡桃笑容不变,侧身相请,“会议已在玉京台准备妥当,部长请。”
两队人马,一者步伐整齐划一,透着枫丹式的纪律与冰冷;一者看似随意,却暗合章法,显尽璃月之圆融与底蕴,穿行于繁华街市,引得无数民众驻足侧目,窃窃私语。
玉京台会议室内,熏香袅袅,茶汤正沸。双方分宾主落座,寒暄已毕,即刻切入正题。
希格雯率先发言,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:“胡桃议员,须弥近日之动荡,想必贵方亦已洞悉。纳西妲政府威信受损,民间反抗情绪高涨,此等不稳定因素,严重影响我枫丹在赤砂领(即原沙漠及十三省)之治理,亦不利于贵方在雨林之商业利益。帝国元首对此深表关切。”
胡桃把玩着手中一枚往生堂特制的往生印,慢条斯理道:“部长所言极是。不过,这动荡之根源嘛...呵呵,青年学子血气方刚,见家园被占,生计艰难,难免有些过激之举。我璃月一向主张‘和气生财’,这维稳的成本,可是不小啊。”她巧妙地将皮球踢回,暗示枫丹的军事占领是动荡之源,且璃月为此付出了额外代价。
希格雯镜片后的目光一闪:“帝国在赤砂领之存在,乃是为维护地区秩序,清除叛乱温床,此乃《边境安定条约》所明确规定,亦得到须弥政府...至少是形式上的认可。至于成本,”她微微前倾身体,“据我方所知,贵方在雨林的资源开采量与贸易额,近年来可是节节攀升。这‘财’,生得可不慢。”
“哎呀,部长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”胡桃故作叹息,“开采越多,这当地人的怨气也就越大,我们维持场面,安抚各方,打点关节,哪一样不要摩拉?再者说,这雨林嘛,毕竟名义上还是须弥的领土,我们璃月做事,总得讲究个‘名正言顺’,不像贵方在沙漠...那般干脆。”她语带机锋,既点出璃月在雨林统治的法理困境,又暗讽枫丹在沙漠的赤裸吞并。
双方你来我往,唇枪舌剑,就须弥局势、各自利益、责任划分等议题激烈交锋。枫丹方面强调秩序优先,要求璃月加强对纳西妲政府的控制,严厉打击反抗势力;璃月则更注重实际经济利益,担心过度压迫会导致彻底反弹,损及长远。
会议陷入僵持。希格雯放下茶杯,语气转冷:“胡桃议员,须弥局势若继续恶化,难保不会波及赤砂领,甚至影响至冬国与纳塔方面的观感。帝国元首的耐心,是有限的。”
提及至冬与纳塔,胡桃眼神微凝。她深知枫丹与至冬的争霸背景,以及纳塔作为重要战略力量的地位。若因须弥问题导致外部环境恶化,非璃月所愿见。
“部长何必动气。”胡桃展颜一笑,打破凝重气氛,“你我两家,合则两利,斗则俱伤。不若寻个折中之策?”
“哦?愿闻其详。”
胡桃正色道:“贵方在沙漠,已行核心化,根基深厚,我方无意也无力干涉。然则雨林十三省,情况特殊。其地与须弥雨林核心区犬牙交错,民情复杂,强压恐非上策。不若...将此十三省单列出来,成立一个‘雨林保护领’,名义上仍属须弥,但由我璃月与贵方共同...嗯,‘协助管理’。同时,适当提高该领地内须弥籍公民的地位,给予一些经济上的甜头,以安抚民心,分化反抗力量。如此,既可维持秩序,又能减少治理成本,更可向外界展示我等之‘开明’,不知部长意下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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