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婉莹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,机械地点了点头,她的双眼布满了血丝,眼眶通红,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,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被抽走了,只能用沉默来表达内心的无助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,花镜澈终于匆匆赶到了现场。他的步伐有些急促,脸上透露出一丝焦虑。他径直走到长椅旁,缓缓坐了下来,然后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。
终于,花镜澈抬起头,目光落在了奥托身上,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:“秦先生今晚行动之前,他跟我交代了一些重要的事情。原来,看守所里的克林顿才是真正的克林顿,而我们之前所见到的那个都是假的。”
花镜澈的话让杜婉莹震惊不已,但奥托却一脸平静,奥托从刚才听到的信息已经复盘了整场事情的经过。
反倒是杜婉莹震惊道: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花镜澈深吸一口气,继续说道:“他故意引那个假克林顿出来,就是为了将其一举抓获。”
奥托的缓缓地抬起头,“他早就计划好了?因为我不允许,所以才瞒着我……我下午要是多留意一点,要是拦住他……”
“现在说这些没用。”花镜澈打断他,声音低沉,“等他醒过来,你再跟他算账。”
手术室的灯亮了一整夜。天快亮时,医生终于推开大门,摘下口罩说:“放心吧,病人脱离生命危险了。只是失血过多,还需要好好休养,右臂的神经损伤需要后续康复治疗。”
奥托紧绷的身体瞬间垮了,双腿一软跪在地上,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。杜婉莹捂着嘴,含泪笑出声:“太好了……太好了……”
花镜澈站起身,对两人说:“这里有你们守着就好,我得回千寻店照顾绘明理,有消息随时联系我。”二人也没有去送花镜澈。此时的天空不是很亮。这一夜随着烟火的消散。伴着太阳的生气,迎来了崭新的一天。
与此同时,极光街的偏僻巷子里。一个浑身灼烧痕迹的人靠在墙角喘着粗气,他的两条手臂已不见踪影,断口处还在渗着机油正是昨晚的持刀者,也是假扮克林顿的人。“该死的封锁令……到底是谁下的?”他咬牙咒骂,明明自己伪装时没下过这种命令,现在北都各街道都被封,他根本逃不出去。
“是不是很震惊?”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巷口传来。持刀者猛地抬头,只见谭筱熙穿着红色大衣,右手举着枪对准他,耳角的鬓发被晨风吹起。
“看来我那场爆炸的威力还是太小了,只炸掉你两条假手。”她走近几步,语气带着嘲讽,“没想到你是半人半机械,难怪这么耐炸。”
“是你?”持刀者的声音里满是震惊,“昨晚的爆炸……是你搞的鬼?”
“算不上吧。”谭筱熙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“我本来是想帮秦言真一把,没想到那小子比我还疯,直接自己引爆了烟火。误打误撞,差点把自己炸没。”
“不过话说回来,我的爆炸威力还是太小了,只炸掉你两条假手,早知道你是半人半机械,我就该多放几桶燃油。”
话音刚落,巷口突然涌出来十几个人,都是谭筱熙的手下,他们手里拿着武器,迅速将持刀者团团围住,让他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。
一名手下走到谭筱熙身边,低声问道:“筱熙姐,仓库里的‘烟花’还在那个保险箱里,保险箱需要权限钥匙才能打开,我们拿不出来,怎么办?”
谭筱熙笑了笑,眼神看太阳升起的地方,语气轻松:“怕什么?等他醒了,我们就拿这个人跟他把咱的东西换回来,这笔交易很公平,就算他再无赖,他总不会不答应。”
虽然话说得轻松,但谭筱熙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,刚才手下传来消息,秦言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。
昨晚她让人去仓库布置炸弹时,本来是想帮秦言真困住假克林顿,却没想到看到了那个装着“烟花”的保险箱。她当时就想把保险箱带走,可试了好几次都打不开,只能放弃。后来秦言真引爆烟火,她还担心那小子会出事,直到收到消息,才彻底放下心来。
“你……你们想干什么?”持刀者看着围上来的人,声音里带着恐惧。
谭筱熙收起枪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“没什么,就是请你跟我们走一趟。等秦言真醒了,你就知道自己的用处了。”她说完,对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,“把他带回去,看好了,别让他死了。”
手下立刻上前,用绳子将持刀者绑起来,押着他向巷口走去。谭筱熙跟在后面,走出巷子时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:“秦言真,等你醒了,我就送你一份‘大礼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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