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！
金竹月瞪大眼睛：“兰亭你说什么？”
李素雅更是险些跳起来：“你脑子让驴踢了，你疯了不成！？”
“我没有啊。”
兰亭摊手，“你们不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吗？”
“这件事太大了，他背后显然还有更大的人在，抓住他一个有什么用，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八年，上头的那些人说不定早就洗白了，真要查起来，保不准费心费力，结果最后什么都查不到，白费力气。”
“更何况现在唯一的证据也在他手里，该算了的就算了，我们好歹要捞着一样吧？”
田世坤看她的目光简直就像在看知己：“是是是，是这个道理！！！”
“果真是英雄出少年，你们这么多人都没有人家一个人看的透彻！”
“我早就听说了兰亭大师的大名，今日一见，不止是实力超群，这个境界也远远不是他人能比！果然人和人的差别就是这么大，世界上就该多一点这种脑袋灵活的人！”
“得了。”
兰亭道，“少给我戴高帽子，让你走可以，但是当年的真相，我还要你自己亲口说一遍。”
“我说一遍？”
田世坤并不乐意，“你有别的招数吧？”
兰亭嗤笑：“都过去这么多年了，谁知道那个U盘还能不能用？”
“万一它已经坏了，那我岂不是白白放你走了？”
“更何况，就算U盘能用，里面的东西也只是一串冰冷的数据，没有别的东西佐证，别人大可以说那就是胡乱写的恶作剧，我们很吃亏啊。”
田世坤还在犹豫，兰亭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：“不同意也行，U盘我也可以不要，但是要辛苦你一直被吊在这里了。”
兰亭声音压低，“这里的所有东西，可都想要置你于死地啊……”
“不过我想，他们也不会让你死的太容易的，毕竟死可太容易了。”
田世坤转动了一下眼珠子，却正好和一个被取走眼角膜的冤魂对上了视线！
有人要买他的眼角膜，他们觉得麻烦，取了眼角膜后也并没有对他进行治疗，时间长了，他的两颗眼球就都萎缩溃烂了。
此刻空洞的眼眶死死盯着他，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挖出他的眼睛！
田世坤毛骨悚然：“我说，我说！！！”
兰亭：“洗耳恭听。”
田世坤吞了吞口水，回忆渐渐涌了上来。
“慈心医院，原本是我父亲创办的。”
“慈心……呵呵，慈心，名字起得多好啊。”
“家父常说，招牌要亮，门面要光鲜，才能让人放心地把‘东西’送进来，或者……把‘货’运出去。”
田世坤抬起浑浊的眼，带着一丝病态的追忆，甚至，是得意？
“说是精神病院，但是你们以为里面关着的，都是疯子？”
“错了。”
“有些人是疯子，但更多的，是‘资源’，是行走的…器官库。”
“货源？渠道多着呢。”
“偏远山区，走丢的傻子，流浪汉，无亲无故的可怜虫，甚至……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，被塞进来的‘正常人’！”
“只要给下面的人有足够的钱，再开一张‘重度精神障碍，无民事行为能力’的证明，多简单的事！谁会关心一个‘疯子’的去向？”
他逐渐进入了状态，声音压低，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粘腻感。
“进了慈心，门一关，他们就不再是人了，是‘待匹配品’。”
“我们有自己的‘评估’流程，年轻力壮、身体健康的，是‘优质品’；血型稀有？那更是天赐的宝贝，能卖出天价！那些老弱病残……啧，处理掉还费功夫，就当普通精神病耗着，或者，废物利用，也能回点小本。”
田世坤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，语气充满讽刺，“我们有专门的‘医生’，负责‘体检’。抽血，验尿，那些都是基础，更‘深入’的检查，就在所谓的‘重症监护室’进行，一旦找到合适的‘买家’需求……”
“‘匹配成功’的通知就到了。”
他的身体微微前倾，眼中闪烁着一种扭曲的、商人般的精明。
“手术当然不能在这里做，我们有合作的‘地下诊所’，设备一流，医生么……只看钱，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吗？”
“更何况对他们来说，只是一个小手术，一个小小的手术就能收获大大的一笔钱，谁不愿意？”
“但‘取货’前的‘预处理’和‘运输准备’，就在慈心地下室完成。打一针强效镇定剂，或者直接绑起来，像处理牲口一样，确保‘货物’安静、新鲜。”
“然后蒙上眼，塞进特制的车，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走，冷藏车是最后一步，保证‘货品’在路上的‘鲜度’。”
他顿了顿，似乎在回忆某个细节，语气甚至带上点“专业”点评。
“有些‘货’的生命力是真顽强，运输路上还会动……不过没关系，到了地方自然有人‘处理’干净。买家只要那颗心、那个肝、那对肾……干净就行，谁管它之前属于谁，怎么来的？”
“至于这个账本……”
田世坤嗤笑一声，带着对“小人物”的不屑，“这个账本里记录的算什么？记的都是些‘小客户’，本地的暴发户，小打小闹。”
“真正的大头，是那些不需要记账的‘朋友’。”
他眼神闪烁，“国外的渠道，某些需要特殊器官续命的大人物，他们的‘需求’才是最高指令。”
“至于钱……那只是附带的。”
“打通关系、拿到批文、铺平道路……这些才是无价之宝！”
“慈心……就是我们田家和他们之间，最稳固的‘桥梁’！”
“而那些‘货’，也不过是他们延续权力和生命的‘零件’罢了！”
说到这里，他那伪装了一辈子的“慈眉善目”彻底崩坏，露出底层爬虫般的贪婪和冷酷。
“至于那些‘货’本身，谁会记得他们的名字？编号就够了。”
“不过189……她倒是给我惹了个大麻烦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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