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他的超能力是“凝聚星辰”,
可我亲眼看见的,只是他双手空空变出些无用的星光幻影;
直到那夜我遭人绑架,朦胧恐惧中,
漫天虚假星辰突然化作陨石火雨,
他踏着烈焰走来,双目如灼日:
“你以为我编造能力骗你,却不知我真正怕的是失控伤你。”
绑匪惊慌中叫破他身份:“原来你才是最强的‘天灾’?”
狂风暴雨中他握住我的手,声音压抑:
“别看,夜还长,但我再不会让世界模糊你的眼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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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市在下雨。
窗玻璃被蜿蜒的水痕切割得支离破碎,外面的霓虹招牌晕开成一片片混沌的光斑,红的、绿的、黄的,像打翻的调色盘,又像一场迟迟不醒的梦魇。室内的暖气开得很足,咖啡机嗡嗡作响,空气里弥漫着研磨豆子的焦香和甜腻的糖浆味。
林溪正低头擦拭着马克杯上的水渍,柜台前传来轻微的敲击声。
她抬头。周屿站在那里,头发被雨打湿了几缕,软软地贴在额角,眼神一如既往,带着点试图藏起来却总也藏不完全的局促。水珠顺着他深色的外套滚落,在他脚边洇开一小片深色。
“老规矩?”林溪放下杯子,语气平淡。她在这间“遗忘咖啡馆”打工三年,周屿是近半年来最固定的客人,总是在雨夜出现,点一杯最便宜的美式,然后坐在最角落的位置,对着窗外出神,好像那模糊的雨幕里藏着什么宇宙真理。
“嗯,谢谢。”周屿的声音不高,有些哑,像是被雨水浸透了。
林溪转身操作咖啡机,蒸汽喷出白色的雾,短暂地模糊了她的视线。她能感觉到周屿的视线落在她背上,轻轻的,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重量。这不是她的错觉,几乎每次他来,都这样。
最初,她以为他和其他那些借着一点特别关注就想搭讪的客人没什么不同。直到有一次打烊,雨大得吓人,他犹豫了很久才上前问她需不需要送一程,理由是“顺路”。她拒绝了,他却像是松了口气,转身就冲进了雨里,那背影甚至称得上落荒而逃。
古怪的人。这是林溪对他的第一层定义。
后来熟悉了点,偶尔能聊上几句。他说他是个“写故事的”,但林溪从没见他拿出过电脑或稿纸。他更多的时候只是看着窗外,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画着些什么。
再后来,在一个同样湿漉漉的夜晚,咖啡馆里只剩他们两人,他忽然转过头,很认真地对她说:“林溪,你相信世界上有超能力吗?”
林溪当时正清点着当日的账单,闻言头也没抬:“信啊,我小时候还相信我能变成美少女战士呢。”
那边沉默了一下。她抬起头,撞上他异常认真的目光,那目光让她嘴角那点调侃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。
“我真的有。”他说,声音压得很低,像怕被什么听见。
“哦?”林溪挑眉,放下手里的东西,配合地问,“那你的超能力是什么?瞬间心算咖啡销量?”
他摇了摇头,然后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缓缓摊开了手掌。
他的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掌心有细微的薄茧。一开始,什么都没有。咖啡馆里只有老旧挂钟的滴答声和窗外淅沥的雨声。
然后,一点微光亮了起来。
就在他掌心上方几厘米的空气中,一枚光点凭空出现,微弱得像夏夜的萤火,颤巍巍地,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。接着是第二点,第三点……光点越来越多,缓慢地旋转、汇聚,逐渐勾勒出一个极其迷你、粗糙的星璇形状。它们散发着柔和朦胧的微光,确实有几分像是凝缩的星辰。
光芒映照着他专注的侧脸和微微抿起的嘴唇,额角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,仿佛完成这件事耗费了他极大的心力。
那团小小的、虚幻的星光在他掌心悬浮了大概十几秒,然后无声无息地消散了,像从未出现过。
周屿放下手,有些喘,眼睛里却带着一种亮晶晶的、混合着紧张和期待的东西,看向林溪。
林静默了几秒。说实话,那一瞬间的视觉效果确实有点出乎她的意料,像是某种高明的近景魔术。但……也仅此而已。她看着周屿那副郑重其事、甚至带着点虚脱的样子,心里那点刚被勾起来的好奇,噗嗤一下,熄灭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……尴尬,甚至是一丝怜悯。
这年头,用这种拙劣的魔术泡妞?还是他其实有点……中二病晚期?
她扯了扯嘴角,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像在看傻子:“嗯……挺好看的。节能环保小夜灯?”
周屿眼中的光亮瞬间暗了下去。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辩解什么,但最终只是颓然地垂下了肩膀,低声说:“是‘凝聚星辰’……虽然,现在还只能做到这样。”
那晚之后,周屿还是常来,但似乎更沉默了些。林溪有时会觉得那晚自己的反应是否过于刻薄,或许那真的是一种她无法理解的特殊技巧?但每当这个念头冒出来,就会被她自己按下去——那光点虚幻无力,除了好看一无是处,甚至比不上游乐场门口卖的荧光棒实在。 “凝聚星辰”?这个名字听起来威风,可实际效果配不上这霸气的名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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