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夜归家遇见七年前被我狠心分手的前任,
他浑身湿透却笑着说“终于找到你了”,
我冷脸赶人却摸到他口袋里的病历单,
颤抖打开竟见“脑瘤晚期”诊断书,
而他失忆的七年里唯一记得的只有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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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又开始下,没完没了。
城市被泡得发胀,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淌出黏腻的光晕。顾言缩在出租车后座,看着窗外的水痕扭曲了整个世界。路灯一盏接一盏地掠过,像一串昏黄欲睡的眼。
电台咿咿呀呀地放着首软绵绵的情歌,司机跟着调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。腻味。她偏过头,呵气在玻璃上凝出一小片白雾,又迅速消褪。七年,足够让一座城市变得陌生,也足够把一些东西彻底浇透,沉进最深的海沟,打捞不起。可总有些东西,湿漉漉地黏在心底,一碰,就是一股陈年的霉味。
“师傅,前面路口停就行。”她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车停稳,她扫码付钱,深吸了一口冰凉的、混杂着雨水和尾气味的空气,推门下车。冰冷的雨丝立刻扑上脸颊,细密刺人。她裹紧风衣,低着头,快步走向公寓楼。
然后,她停住了。
楼门口那盏接触不良、忽明忽灭的廊灯下,站着一个人影。
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淌,划过苍白的脸颊,汇入早已湿透的衣衫。他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,像一尊被遗忘在雨夜里的雕像,周身笼罩着一层微弱的光晕,显得那么不真实。
顾言的脚步钉在原地,心脏莫名地一抽。
那身影太熟悉了。哪怕七年光阴磨损,哪怕雨水模糊了轮廓,她也能一眼认出来。
林深。
他怎么会在这里?
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,缓缓抬起头。视线穿过雨幕,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她。那双眼睛,曾经清亮得能映出整个夏天,此刻却像是蒙了一层雾,带着一种茫然的、近乎脆弱的专注。
他看着她,忽然咧开嘴笑了。一个毫无阴霾、甚至有些傻气的笑容,与他此刻的狼狈不堪形成了荒谬的对比。
“顾言,”他的声音被雨声打得有些散,但依旧清晰地传了过来,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快,“终于找到你了。”
那一刻,顾言听见自己心里某根绷紧的弦,“铮”地一声断了。
七年。七年前,也是在一个雨夜,她把话说尽,把所有的退路都烧成灰烬。他眼里的光一寸寸熄灭的样子,她记得比什么都清楚。
现在,他浑身湿透地出现在她家楼下,笑着说“终于找到你了”?
一股尖锐的、被时光发酵过的痛楚和愤怒猛地窜起,顶得她喉咙发紧。她攥紧了拳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“你怎么找到这里的?”她的声音冷得像冰,刻意滤掉了所有情绪,“你来干什么?”
林深像是没听到她的质问,只是笑着,又往前挪了一小步,雨水从他额发上滴落,砸在地上小小的水洼里。“找了好久……问了好多人……”他喃喃着,眼神有些飘忽,但那笑容依旧固执地挂在脸上,像个迷路许久终于找到家的孩子。
这笑容刺痛了她。他凭什么?凭什么在七年后,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地出现?凭什么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?
“够了!”顾言厉声打断他,声音因为极力克制而微微发颤,“林深,我以为我七年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。我们早就结束了,彻彻底底结束了!你现在这样出现在这里,没有任何意义!只会让我觉得困扰,请你立刻离开!”
她伸手指向雨幕深处,动作又快又急,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决绝。
林深脸上的笑容终于僵住了。那双蒙着雾的眼睛里,掠过一丝清晰的、孩童般的无措和受伤。他看着她,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他下意识地抬手,好像想摸摸口袋,手臂抬起得有些迟缓笨拙。
顾言不想再看。多一秒钟都不想。她怕自己会心软,怕那些被时间深埋的东西会破土而出。她必须把他赶走,立刻,马上。
她上前一步,近乎粗暴地推了他一把,想把他推离这片属于她的领地,推回七年前那个再无交集的平行世界。
“你走啊!”
她的手掌抵在他湿透冰冷的胸膛上,隔着一层布料,却能感觉到底下异样的瘦削。同时,她的指尖碰到一个硬硬的方块东西,在他外套的口袋里。
林深被她推得踉跄了一下,站稳后,只是沉默地看着她,那双眼睛里的雾气更重了。他微微侧了侧身。
就在这个间隙,顾言的手指像是有自己的意志,勾住了那硬物的边缘,猛地将它从湿漉漉的口袋里抽了出来。
是一个用透明塑料袋小心包着的纸叠。
“还给我……”林深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抹急迫,伸手想要夺回。
顾言猛地后退一步,避开了他的手。某种诡异的直觉在她心头疯狂跳动。她捏着那塑料袋,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雨水打在上面,汇成细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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