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内,聚灵阵的光芒如同呼吸般明暗交替,四块下品灵石嵌在阵眼,散发出温润的青色光晕,将整个房间映照得一片朦胧。阵中央的星辰铁罗盘静静悬浮,通体呈深邃的黑蓝色,表面布满了细密的星纹——那是林野耗费三日心血,以灵力为笔、星力为墨,一道道镂刻而成的三百六十五道主星星纹。每一道星纹都精准对应着天际的星轨,纹路深处隐隐流转着淡淡的银光,如同有无数细碎的星辰被封印其中,与窗外夜幕中的星河遥遥呼应,散发出一股浩瀚而神秘的气息。
这星辰铁并非凡物,是林野此前在城郊后山寻得的天外陨铁淬炼而成。当初发现这块陨石时,它半埋在湿润的泥土中,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苔藓,却依旧难掩其内里透出的星辰之力。林野以灵力剥离苔藓,才发现这块陨石通体漆黑,触感冰凉,即便在烈日下也不会升温,正是传说中蕴含星辰本源之力的星辰铁。为了将其炼制成罗盘胚胎,林野耗费了整整一日一夜,以自身灵力反复淬炼,剔除其中的杂质,最终将其锻造成如今这般巴掌大小、边缘圆润的罗盘形态。
而罗盘的引魂之物,便是那只独角玉兔额角的月阴之力。那日在后山,这只上古瑞兽主动亲近,林野不忍伤它,便以波态灵力小心翼翼地牵引出一丝月阴之力。这股力量柔和而温润,如同月光凝结而成,与星辰铁的阳刚之气恰好互补。此刻,这丝月阴之力正缠绕在罗盘表面,如同一条银色的丝带,缓缓滋养着罗盘的器灵雏形。
林野缓缓抬手,指尖距离罗盘表面仅有寸许之遥时,却突然顿住。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——指尖传来的触感虽然冰凉温润,却缺少了一丝灵动,仿佛触摸的不是一件即将诞生的本命法宝,而是一尊没有灵魂的死物。他眉头微蹙,凝神感应,灵力顺着指尖探入罗盘内部,仔细排查着每一道星纹、每一处结构。
片刻之后,林野终于明白过来。这枚罗盘虽然凝聚了周天星斗的雏形,也融合了星辰铁的阳刚与月阴之力的柔和,却缺少了最核心的驱动之力。那便是他苦修多日,融入自身功法精髓的波粒二象性和宇称不守恒定律的奥义。没有这两大奥义作为核心,周天星斗罗盘不过是一件能够牵引星力的普通星器,根本无法发挥出“粒子态破敌、波态滋养、阴阳失衡爆能”的真正威力,更无法与他的灵魂建立深层次的连接,成为真正的本命法宝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林野低声自语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。他盘膝坐回聚灵阵前的蒲团上,缓缓闭上双眼。炼制本命法宝本就是逆天之事,若想让法宝真正契合自身,必须将自己的修行核心融入其中。他的修行之路本就与众不同,以现代物理知识为根基,走出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,这本命法宝自然也不能循规蹈矩。
林野屏气凝神,将脑海中的一切杂念尽数摒除,只留下那些烂熟于心的物理公式。他的思绪飘回了大学时期的物理实验室,那时的他穿着白大褂,围着粒子对撞机记录数据,阳光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公式满布的草稿纸上,一切都显得那么清晰而纯粹。如今,他要将这些曾经只存在于理论中的知识,转化为修行路上的强大力量。
波粒二象性的核心,在于灵力可以在粒子态与波态之间自由切换。林野在心中默默推演:粒子态时,灵力需凝聚成最细微的粒子,密度极大,速度极快,如同高能粒子对撞机中的粒子,锐可穿金裂石;波态时,灵力则需扩散成无形的光波,密度极小,覆盖范围极广,如同阳光般无孔不入,柔可滋养万物。这两种形态看似矛盾,却在量子世界中真实存在,而他要做的,便是将这种矛盾完美地融合在灵力运转之中。
而宇称不守恒定律的关键,则是打破阴阳对称的桎梏。林野想到了日与月、黑与白、阳与阴,世间万物看似对称,实则都存在着细微的失衡。正是这种失衡,才让万物得以运转、演化。修行之道亦是如此,若一味追求阴阳平衡,反而会陷入停滞。只有让阴阳之力在动态失衡中相互激荡,才能产生出更为磅礴的能量,推动修为不断突破。
深吸一口气,林野引动丹田内的灵力,按照波粒二象性的轨迹开始运转。起初,灵力的切换还有些滞涩。当他试图将粒子态灵力转化为波态时,刚猛的灵力如同脱缰的野马,难以控制,瞬间冲散了周围的波态灵力;而当他想要将波态灵力凝聚成粒子态时,散漫的灵力又如同流沙般,难以聚拢。连续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,林野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丹田内的灵力也出现了一丝紊乱。
“别急,慢慢来。”身后传来白素贞温柔的声音。她一直守在聚灵阵外,目光紧紧地注视着林野的状态,此刻见他略显焦躁,便轻声安慰道,“物理知识与修行融合本就无前例可循,你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极为不易。不如试着调整灵力的运转频率,就像你之前说的粒子加速器,让灵力在高速运转中自然转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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