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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严见周掌柜走了,便和赵二一同回到后院。赵二兴奋地说:“哥哥真行,一幅假画竟卖出两千八!”
何严笑着答道:“这才刚开始,以后赚钱的日子还长着呢。”
说完,他拿出五百块大洋递给赵二。自己得了好处,也得让兄弟沾点光,不能让他白高兴一场。
赵二接过五百大洋,喜出望外,当晚就拉着何严下馆子潇洒了一番,花了好几块大洋。
第二天,赵二来得比平时晚些。他一进门就兴冲冲地走到何严面前,掏出一块金灿灿的怀表炫耀道:“哥哥你看,新买的,双打簧的!”
何严端详了一下,说:“表是不错,不过你这钱花得也太快了。要我说,该拿这钱做本,多挣点再买啊。”
赵二笑嘻嘻地回答:“哥哥你还不知道我嘛,忍不住,实在忍不住呀。”
何严笑道:“行,喜欢就买,也没毛病。”
何严心想,他爱买就买吧,反正有自己带着他,这辈子准保他吃香喝辣。不为别的,就冲他对福海那份忠心和义气——一口一个“哥哥”
地叫着,最后竟被福海父子害了。如今既然自己来了,说什么也得让他舒舒服服过完这一生,谁叫自己就欣赏他这份忠心呢。
赵二到一旁摆弄他的新怀表去了,何严照常喝茶看书。转眼到了上午十点多,昨天赵二托那位警署弟兄打听的袖箭有了消息。那位弟兄一进门,先跟何严、赵二打了招呼,何严就领着他进了后院西厢房。
进屋后,警署弟兄取出袖箭和一瓶麻药放在桌上,说道:“这就是你们要的袖箭和。这麻药效果很灵,人中箭后很快就会昏睡过去。”
何严拿起袖箭细看,做得挺锋利,又问清楚用法。那弟兄一边讲解,一边帮何严把袖箭绑在胳膊上。
何严试了试,瞄准个东西一扣机关,箭“嗖”
地射出去,准头不错,挺好用。他拔回箭,坐回炕上说道:“都是自己兄弟,我就不客气了。那边要多少,你直说。”
警署弟兄笑道:“那我直说了,这一套他们要三十块大洋。是有点贵,不过东西确实好用。”
赵二在一旁插嘴:“这哪是有点贵,也太贵了吧!”
弟兄笑着对赵二说:“毕竟是担着风险的呢。”
何严点头:“行,三十就三十。”
说完,数出三十块大洋交给他。
弟兄欣喜地接过东西,笑着起身说:“成,那事情就这么定了,那边还等着我回话,我先告辞了。”
何严也站起来说:“不喝两盅再走?”
弟兄摆手:“下次吧,往后有事尽管招呼,什么都好说,回见。”
说完便转身离开。
何严把玩了一会儿袖箭,随后出门寻了家铁匠铺,又订做了几十支箭留着备用。管它用不用得上,多备些总不是坏事。
从此何严又多了一件称手的物件。
几天后,街面上传出消息:周掌柜从何严手里买的那幅八骏图,转手卖给了一个不列颠人,卖了整整三千五百块大洋。
赵二听说后直拍腿:“哥哎,这不还是卖给洋人了?咱们这价卖低了啊!”
何严笑笑:“也不算亏,咱们吃肉,总得让人喝口汤。”
赵二咂嘴:“这口汤可厚实,够一个巡警挣十年的。”
何严转开话题:“对了,现在电力局是不是不按灯头收费了?”
赵二一愣:“这我倒没留意。”
何严说:“前阵子好像听谁提过,现在改按度收电费了。要真是这样,咱们店里也装个电灯,赶个时髦。”
赵二来了劲:“那我去打听,我正好爱溜达。”
何严点头:“行,你去问。要是真的,直接叫他们来装。”
赵二应声就奔电力局去了。没两天,何严铺子里就通上了电。这时一度电两毛五,虽说不便宜,但也还算用得起了。
通电之后,何严特意买了块上好的磁铁,“啪”
地往电表上一贴,吩咐伙计看着点,查表的人来了就赶紧摘下来。
这么一来,每月的电费省了不少。何严也过上了有电的日子,得空就躲在后院正房里,偷偷看电视剧。
小日子过得挺惬意。何严常窝在后院,夏天吃着冰棍,喝着冰镇可口可乐,对着电视机看剧。一晃二十多年过去,转眼到了1947年的冬天。
何严这时已经五十二岁,儿女们都已成家,孙辈也一大群了。
顺子早已不知去向。这孩子随了福海的花痴和大妹的野性,看上一位女学生后,竟留下一封信,说去参加革命,跟着人家走了。
何严随他去,并不挂心。养他这么大,也算对得起他了。
这些年来,何严靠卖仿货攒了几十万进账。他一有钱就换成黄金,用钱时再兑开,防着钞票贬值。
这时的北平还算太平。范五爷却已十分落魄,连媳妇都没娶上。
生活全靠他从前奶妈的女儿接济。那姑娘家里没人了,从乡下来投靠,住在他那儿,每天卖烟卷,养着自己也养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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