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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想起谢广坤,早知道该跟他学学赶车,人家赶驴车可是一把好手。
何严顺着原路,虽然赶得慢,但总算平安到家。他决定不还这马车了,反正也不知是哪家车行的,干脆卖了,家里也没地方养。
他把车停在家门口,走进院子。
赵二一直在屋里张望,见他回来,开门道:“回来了?”
何严说:“进屋说吧。”
两人进屋坐下,赵二好奇地问:“哥,刘方子怎么处理的?”
何严一笑:“他不是求死吗?我就让他自己挖了坑,把他埋了。”
赵二惊道:“真埋了?”
何严一边倒水一边点头:“真埋了。”
赵二竖起大拇指:“行,哥你真行。”
何严喝了口水,看着他问:“怕不怕?”
赵二道:“又不是我埋的,我怕什么。”
何严说:“那好,刘方子临死前说清明给他烧点纸。我是不可能烧的,你烧不烧?”
赵二忙摇头:“算了,我都不知道他埋在哪儿。”
何严笑道:“那他也太惨了。你要是想烧,我带你去。”
“现在咱俩先把马车卖了,然后吃午饭,下午照旧去琉璃厂转转。”
赵二说:“行啊。要不卖了车,去我那儿吃?让你弟妹露一手。”
何严点头:“行,就去你家吃。”
两人出了门,先去卖马车,然后往赵二家去。
谁知赵二媳妇正在打麻将,被赵二不情不愿地拉回来做饭。何严看她那样,笑道:“要不咱还是出去吃吧。”
赵二坚持:“说好在家吃,就在家吃。”
转头对媳妇说:“愣着干啥?快做饭去,小心我抽你。”
赵二媳妇瞪了他一眼,扭身进厨房:“德行,我这就做。”
何严小声跟赵二开玩笑:“我说赵二,你晚上回来她不会闹吧?”
赵二一瞪眼:“她敢?反了她了。”
何严笑:“行,够爷们。”
“不过我忽然发现,你小子家底不薄啊。弟妹嫁过来时啥首饰也没有,刚才一看,又是戒指又是镯子还有耳环,花了不少钱吧?挺能攒的啊。”
赵二笑道:“哥,实不相瞒,为了给她置办这些,我攒的那点银子都搭进去了,可人家还嫌不够呢。”
何严笑道:“看你俩这情形,日子过得还不错,我也就安心了。”
赵二摆手道:“凑合过呗,还能离咋的。”
两人又闲话一阵,等赵二媳妇把饭做好,三人一起吃了。饭后,赵二媳妇照旧去打麻将,何严便与赵二一道往琉璃厂去。
说来这赵二媳妇手气极好,打麻将几乎把把赢,平时吃的零嘴、擦的脂粉,都是靠她赢来的。赵二养这媳妇,倒也没花什么大钱。
不久,二人到了琉璃厂。赵二问道:“哥,咱们又不懂这些玩意儿,来这逛什么?”
何严道:“谁说我不懂?自一年前大妹走后,我就开始琢磨古董。把我那院子卖了作本,也略赚了一些。”
赵二好奇:“赚了多少?”
何严压低声音:“这一年下来,差不多两千多。”
赵二惊得叫出声:“这么多?!”
何严忙道:“小声些。”
赵二赶紧左右张望,像做贼似的,凑近何严耳边道:“哥,有这种好事,怎么不拉上我一块儿?”
何严笑道:“这行当不好学,得懂各朝各代的事。我也是常在这儿看别人买卖,慢慢摸着门道。你要有兴趣,我以后教你。”
赵二发愁道:“难学啊,你又不是不知道我,最没耐性学东西。你好不容易找到条财路,我怕是学不来。”
何严笑道:“不怕,我慢慢带你。”
说着,何严边逛边给赵二讲些古董行的规矩。走没多远,忽见一家铺子人头攒动,热闹非常,何严便拉着赵二进去瞧瞧。
原来这店经营不下去,正在清货。何严心想,这倒是个租铺子的好机会。
琉璃厂里铺子多半有根底,能撑得住,像这样倒闭的可不多见。何严寻了近一年,都没遇上合适的铺面,今天倒是碰巧了。
何严见掌柜正与人谈价,也不着急,带着赵二在店里转悠。
店里物件一件件被人买走,何严没看到什么特别中意的,只是随意看着。赵二见有人花几块到几百大洋不等买一件古董,低声问:“哥,这行当真赚钱,开这么一间铺子,得多少本钱啊?”
何严道:“自然不少。不过如今世道不太平,古董价钱比太平年月低些,本钱还算少的。”
赵二咋舌:“那也了不得。”
又问道:“他这清仓大甩卖,要是买了,真能挣钱吗?”
何严道:“能挣钱,只是没我看中的物件,况且好东西都被人挑走了,剩下的即便能赚,也有限,还得等主顾,所以不必了。”
赵二问:“那这些能挣多少?”
何严答:“眼下剩的这些全加在一起,慢慢卖能得一百多块,若遇到不懂行的,还能多些。”
赵二一听便兴奋道:“哥哥,一百多不少啦,要不咱买点?就算不全买,少买些也行啊,这可比当巡警强多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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