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言心头一紧,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,脸上激动的红晕迅速褪去,只剩下紧张和苍白。刚才他沉浸在空间的变化中,脸上的表情肯定出卖了他。这个男人的观察力太可怕了!
“水。” 厉战开口,声音依旧沙哑干涩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他的嘴唇也干裂起皮,显然同样急需补充水分。
沈言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。他犹豫了零点一秒,看着厉战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,最终一咬牙。他不能暴露空间,但刚才灵泉的效果让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他装作虚弱地在身上摸索了一下,然后颤巍巍地从自己同样干瘪破烂的病号服口袋里(实际上是从空间里转移),掏出了那个之前装过微量灵泉的、小小的、空的玻璃药瓶。瓶壁上还残留着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银色水渍。
“只…只有这一点了…刚才找到的…” 沈言的声音干哑虚弱,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不舍,将空瓶子递了过去。他刻意让动作显得笨拙无力,仿佛连拿个瓶子都很勉强。
厉战的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空瓶上,又扫过沈言苍白虚弱的脸。他伸手接过瓶子,动作快得沈言根本没看清。他捏着瓶子,凑到鼻尖,极其轻微地嗅了一下。
没有味道。
但他锐利的目光却捕捉到了瓶壁上那极其细微、几乎难以察觉的银色水渍残留。那绝不是普通的水渍该有的样子。
厉战没说话,只是伸出舌头,极其缓慢而仔细地,将瓶壁上那一点点残留的银色水渍舔舐干净。
动作带着一种野兽般的直接和…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。
沈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紧张地看着他。
厉战闭着眼,似乎在仔细品味。几秒钟后,他睁开眼,目光再次落在沈言身上,那眼神变得更加幽深难测。虽然只有极其微量的一点点,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!一股微弱却无比精纯的清凉感瞬间抚过干渴灼烧的喉咙,疲惫的身体似乎也注入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活力!这绝不是普通的水!
这个弱得像只鸡仔的小子,身上果然有秘密。那凭空出现的麦种,那诡异的藤蔓,还有这瓶残留着奇异能量的“水”……
“废物。” 厉战再次吐出冰冷的评价,随手将空瓶丢在车厢地板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但这一次,他看向沈言的眼神深处,那冰冷的审视之下,似乎多了一点别的、更加深沉的东西——一种对“猎物”价值的重新评估。
沈言被他看得头皮发麻,低下头,不敢再对视。他能感觉到,这个男人对他的兴趣(或者说控制欲)更大了。这让他更加不安。
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。但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微妙。厉战重新闭上了眼,似乎在消化那点奇异能量带来的效果,也像是在思考着什么。沈言则蜷缩在角落,一边努力恢复着体力,一边将大部分意识沉入空间,贪婪地看着那片嫩绿的麦苗,感受着它们缓慢却坚定生长的生命力,那是他在这个末世唯一的慰藉和底气。
时间在死寂和紧张中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突然,厉战的耳朵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。他猛地睁开眼,眼中寒光一闪,一把抄起手边的砍刀,身体无声无息地贴到了车厢门有缝隙的地方,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向外扫视。
沈言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,紧张地看向他。
厉战侧耳倾听了几秒,压低声音,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:“看来,刚才那几声枪响,引来的不光是丧尸。”
沈言顺着他的目光,透过车窗破碎的缝隙,艰难地向外望去。只见在停车场通往医院主楼后门的方向,刚才丧尸潮涌过去的地方,此刻正爆发着激烈的战斗!
几个身影在废弃车辆和杂物间狼狈地穿梭、躲闪,奋力抵抗着包围过去的丧尸。刀光闪烁,棍棒挥舞,夹杂着零星的枪声和愤怒的吼叫。其中一个身材格外高大、如同铁塔般的壮汉格外显眼,他挥舞着一根粗大的铁管,每一次横扫都能将扑上来的丧尸砸飞出去,力量惊人!他身边似乎还护着一个动作矫健、穿着白大褂的身影。
“是刚才开枪的人!他们被堵住了!” 沈言低呼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那几个人显然陷入了苦战,丧尸的数量太多了,他们被逼得节节后退,眼看就要被彻底包围!
厉战冷漠地看着远处的战斗,眼神没有丝毫波动,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默剧。他收回目光,重新靠在车厢壁上,语气平淡无波:“等他们死光,或者引走更多。”
冰冷的话语,清晰地表明了态度——袖手旁观。
沈言看着远处在尸群中奋力挣扎、浴血搏杀的那几个身影,又看了看身边闭目养神、气息冰冷的厉战。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。在这个人眼里,除了“食物”的价值,其他人的生命,恐怕真的和草芥无异。
是麻木,还是……纯粹的末世生存法则?
就在沈言心中挣扎之际,异变再生!
“吼——!!!”
一声远比普通丧尸更加狂暴、更加凶戾、带着金属摩擦般刺耳音调的咆哮,猛地从医院主楼的方向炸响!这吼声充满了暴虐和力量感,瞬间压过了所有丧尸的嘶吼和人类的喊杀声!
整个停车场的空气仿佛都为之一滞!
厉战猛地再次睁眼,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锐利,如同出鞘的利剑!他握刀的手背上,青筋骤然暴起!
沈言更是感到一股源自本能的、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!那吼声……绝不是普通丧尸能发出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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