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吴?昨晚巡外面的老吴!
我猛地想起,后半夜似乎没再听到老吴定时报平安!
“老吴他……”
“早上联系不上。”老马眼神黯淡下去,“电话关机,家里人说昨晚就没回去。我已经报了案,但……”他没说下去,意思很明显。
“那我们怎么办?等死?还是辞职?”我感到一阵绝望。
“辞职?”老马摇摇头,“签了合同,夜班保安这块,上面不会轻易放人走,尤其是有‘经验’的。而且……你以为离开这里就安全了?”他压低声音,“据我所知,以前有个受不了辞职的,出去不到一个月,车祸,人没了,现场找不到刹车痕迹,像是自己撞上去的。”
我遍体生寒。
“就没有办法……对付它?”我不甘心。
老马沉默了很久,烟都快烧到手指了才说:“我不知道。守则只是让我们规避,躲藏。没人知道怎么‘对付’一个……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。或许,找到它到底‘是’什么,为什么会在那里……但我试过查档案,关于B2层扩建和那个废旧洗手间,记录语焉不详,好像故意被抹掉了什么。”
他把烟头踩灭:“今晚,你跟着我。我们俩一起巡。记住,无论如何,不要去B区。如果……如果广播再响,或者看到任何指向‘奖品’的迹象,别犹豫,用对讲机喊我,然后往最近的‘绿色三角’房间跑,锁死门。那是唯一似乎能暂时阻隔它的地方。”
第三夜:狩猎与反击
第三个夜晚,如同绷紧的钢丝。
我和老马一组,他走前面,我紧跟其后,强光手电扫过每一个角落。我们都尽量不开口,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沉重。对讲机调到最小音量,挂在腰间,像随时会爆炸的炸弹。
超市似乎比以往更加安静,安静得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。灯光惨白,货架的影子黑得浓郁,仿佛随时会化作实体扑出来。空气中,那股消毒水和食物残渣的味道里,似乎总隐隐缠绕着一丝极淡的、难以描述的甜腥气。
我们刻意绕着B区走。每次经过通往地下车库的楼梯口或货梯,都能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流从下面盘旋而上。
凌晨两点左右,我们正在家电区附近。
突然,一阵轻微的、有节奏的“咔、咔、咔”声,从很远的地方飘了过来。
是高跟鞋的声音!
守则第一条!而且,声音传来的方向……正是通往B区的那条员工通道深处!
老马脸色骤变,对我打了个“噤声”的手势,迅速关闭了手电,拉着我躲到了一排巨大的双开门冰箱后面。
声音渐渐清晰,不紧不慢,越来越近。在这死寂的夜里,那声音敲打着耳膜,也敲打着心脏。
透过冰箱门的缝隙,我死死盯着声音来源的通道口。
一个模糊的、穿着深色裙装的身影,出现在通道口昏黄的灯光下。看不清脸,只能看到下半身和那双闪着幽暗光泽的红色高跟鞋。
它停在那里,似乎在“张望”。
然后,它开始移动,不是朝着我们,而是向着另一个方向——收银台区域走去。
高跟鞋声渐渐远去。
我和老马又等了几分钟,直到完全听不到声音,才敢喘口大气。
“它……去收银台了?”我声音发干。
老马脸色铁青:“它在‘确认’奖品……或者,在‘布置’领奖台。”
我们必须做点什么!不能坐以待毙!
“马队,你之前说,查不到B2层和那个洗手间的完整记录?”
“嗯,档案室只有些无关痛痒的施工图,关键部分缺失。问老员工,都讳莫如深。”
“有没有可能……东西不是在建车库时来的,而是更早?超市原址上,是不是有过别的东西?”一个模糊的念头在我脑子里闪现,源自某些我看过的都市怪谈。
老马一愣,皱着眉努力回想:“原址……好像听更老的提过一嘴,很多年前,这里是个小纺织厂?还是家属院?记不清了。”
纺织厂?家属院?都可能有过很多人,很多故事,很多……不甘的离去。
“马队,我想去档案室再看看,也许有更早的,超市建造前的资料。”我说,“我们不能一直躲。它昨晚已经‘看到’我了,小票上打了‘保安’,我们俩都是目标。躲过今晚,明晚呢?它明显在……升级。以前可能只是随机,昨晚是广播‘邀请’,今晚它直接出来‘走秀’了!”
老马眼神挣扎,他看着收银台的方向,又看看我,最终,一抹狠色掠过眼底。“操!妈的!老子也受够了!走,去档案室!不过小心点,那地方很久没人去了,灰大,灯可能也不全亮。”
档案室在行政办公区的最里面,一个几乎被遗忘的房间。锁是老式的,老马费了点劲才打开。
里面堆满了积灰的纸箱和文件柜。空气浑浊,带着浓重的霉味。我们用手电照明,开始翻找。
大多是近年的人事、物料单据。直到我在一个角落,发现几个标着“基建原始档案(封存)”的硬纸箱。上面的灰尘厚得能写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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