殡仪馆新来的守夜人小杜发现,每晚三点停尸柜都会传来指甲抓挠声。
老守夜人醉醺醺指着监控屏幕:“那是去年自杀的女演员……在找替身呢。”
小杜调大监控音量,突然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:“孩子,妈死得好冤啊——”
所有停尸柜同时弹开,四百具尸体齐声合唱他童年的摇篮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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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殡仪馆,地下二层,守夜人值班室。
时间像是被冻住了,粘稠而缓慢。惨白的荧光灯管在头顶发出持续不断的低鸣,把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照得没有一丝阴影可以躲藏。空气里是消毒水、旧家具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、仿佛从墙壁深处渗出来的……陈腐气息。
杜明,新来的守夜人,坐在吱呀作响的旧转椅上,盯着面前那面占据了半堵墙的监控屏幕墙。屏幕上分割出几十个画面,覆盖着走廊、告别厅、以及最让人心里发毛的——停尸区。一排排不锈钢柜门,在摄像头下泛着冷冰冰的光。
“咋样,小子,还扛得住吧?”一个带着浓重酒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。
杜明扭头,是老刘。老刘是这里的老人,干了十几年守夜人,脸颊总是泛着不正常的红晕,眼神浑浊,身上那股散不去的酒气,像是他抵御这地方无形寒冷的唯一铠甲。
“还……还行,刘叔。”杜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。这是他独立值夜班的第三晚,前两晚有老刘陪着,今晚是老刘说他“出师”了,自己则窝在角落的行军床上,抱着酒瓶打盹。
“嘿,”老刘嗤笑一声,拧开扁酒壶又灌了一口,“头几天都这样,习惯就好。就是记住,听到啥,看到啥,别太往心里去。这地方……邪性。”
他伸出粗糙的手指,点了点监控屏幕墙左上角的一个画面。那是地下停尸区最里面的一个角落,摄像头正对着几排看起来和其他并无二致的停尸柜。
“尤其是那儿,”老刘的声音压低了些,带着神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,“凌晨三点,仔细听。”
“三点?听什么?”杜明心里有些发毛。
“抓挠声。”老刘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,像是回忆着什么不好的事情,“像是指甲……在金属板上一下一下地刮……去年,有个挺有名的女演员,为情所困,在自家浴缸割腕了……送来得晚,听说发现的时候,浴缸边上全是她挣扎时留下的指甲印……后来,她的遗体,就暂时存放在那个柜子里。”
他顿了顿,下巴朝那个监控画面扬了扬:“自打那以后,每到凌晨三点,那个柜子……准有动静。细细碎碎的,后来就成了嚎,凄厉得很。”
杜明后背的汗毛有点立起来了。
老刘重重拍了拍他肩膀,酒气喷在他脸上:“都说是那姑娘死得不甘,怨气不散,在找替身呢!小子,想安安生生拿这份钱,就把耳朵塞起来!别好奇!千万别好奇!”
说完,他晃着身子,瘫回行军床,不一会儿,鼾声就响了起来。
杜明独自坐在屏幕墙前,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更冷了。他紧了紧外套,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监控画面。柜门紧闭,一切正常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熬过去。监控画面里没有任何异常,只有死一般的寂静。老刘的鼾声起起伏伏。
杜明盯着电子钟。
2:55。
2:58。
3:00!
几乎就在秒针跳向“12”的瞬间——
一种声音,极其细微,却又异常清晰地,透过值班室并不太隔音的门墙,钻进了他的耳朵。
嚓……嚓……嚓……
像是……指甲。坚硬的,带着点脆弱的质感,在粗糙的金属表面上,缓慢地,执拗地……刮擦着。
声音的来源,毫无疑问,是监控屏幕里那个角落!是那个据说存放过女演员遗体的停尸柜!
杜明的心脏猛地一缩,几乎要停止跳动。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监控分屏,画面里,柜门依旧紧闭,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异常。但那“嚓嚓”的抓挠声,却持续不断地传来,像是一只无形的手,在轻轻抓挠着他的耳膜,他的神经。
老刘的警告言犹在耳。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,深呼吸,试图把那声音从脑海里驱逐出去。
可那声音非但没有停止,反而变得更加清晰,更加急促。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一种……呜咽?像是被捂住嘴的、绝望的哭泣。
鬼使神差地,杜明的手,伸向了监控台的声音调节旋钮。他想听得更清楚一点。也许……也许只是老鼠?或者什么管道的声音?
他把对应那个角落摄像头的声音通道音量,缓缓推高。
呜咽声变得清晰了。确实是一个女人的哭声,压抑,痛苦,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怨恨。
但……好像……不止一个声音?
他又调大了其他几个停尸区摄像头的声音通道。
更多的声音涌了进来!
低沉的呻吟,断断续续的呓语,模糊不清的争吵……各种各样的声音,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背景噪音,仿佛整个停尸区都在沉睡中不安地躁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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