殡仪馆老入殓师带徒弟处理无名女尸,发现她手腕缠着浸血墨斗线。
“这是镇尸匠的手法,”老师傅脸色发白,“快拿新棉线来换掉!”
徒弟翻找工具箱时,所有墨斗线突然立起如铁丝。
女尸喉咙发出打嗝声:“找到你了……叛徒……”
老师傅惨叫:“她找的是我!二十年前我就不该放火烧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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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殡仪馆,地下整容室。
惨白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,把空气里弥漫的消毒水和防腐剂气味都照得有了形状,冰冷地沉淀在每一个角落。老周穿着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工装,戴着橡胶手套,站在不锈钢操作台前。他在这里干了三十多年,脸上每一道深刻的皱纹里,似乎都藏着一段不愿提及的往事。
新来的徒弟小沈站在他旁边,有些局促地搓着手。他还是不太适应这里的温度和气味,尤其是眼前台子上这具。
一具无名女尸。河边发现的,泡得有些面目模糊,身份信息全无。警方那边暂时没进展,按规定,馆里先做基本处理,等待认领。
老周的动作一如既往的沉稳、精准,带着一种经年累月形成的、近乎刻板的流程感。他先用湿棉纱小心地清洁遗体面部和手臂的污泥。
当擦拭到女尸左手腕时,他的动作猛地顿住了。
小沈注意到师傅的肩膀似乎僵硬了一下。
“师傅?”
老周没回头,只是凑近了些,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女尸的手腕。那里,缠绕着几圈细细的、漆黑的线。线身看起来像是棉线,却浸染着一种暗沉到发黑的红色,像是干涸了很久的血,牢牢地渗进了纤维里。线的质地很怪,不像普通的缝衣线,倒有点像……
“墨斗线……”老周的声音很低,带着一种小沈从未听过的、压抑着的惊惧。
“墨斗线?那是啥?”小沈好奇地探头去看。
老周猛地直起身,脸色在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,嘴唇甚至有些哆嗦。他一把扯下自己右手的手套,指着那黑线,语气急促而严厉:
“别看!这是……这是老辈子镇尸匠的手法!用墨汁混合黑狗血、朱砂还有别的东西浸透的线,捆在枉死或者有怨气的尸体手腕上,防尸变的!”
“尸……尸变?”小沈心里咯噔一下,觉得后颈有点发凉。这都什么年代了?
“快!别愣着!”老周几乎是吼出来的,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,“去!去工具房最里面那个旧柜子,右上角有个铁盒子,里面有一卷全新的、没用过的白棉线!快去拿过来!把这鬼东西换下来!”
老周的反应太过激烈,让小沈也紧张起来。他不敢多问,应了一声,转身就朝工具房跑去。
工具房就在整容室隔壁,不大,堆满了各种杂物,散发着一股机油和灰尘混合的味道。小沈按照老周的指示,摸到最里面那个掉漆的木柜子,踮起脚,在右上角摸索着。
果然,有一个冰冷的、巴掌大的生锈铁盒子。
他把它拿下来,打开。里面确实躺着一卷崭新的、洁白柔软的棉线。
小沈松了口气,拿起棉线,关上盒子,准备回去。
就在他转身,脚步刚迈出工具房门槛的刹那——
整容室里,传来老周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惊叫!
紧接着,是一阵“嗡嗡”的、如同无数蜜蜂振翅般的奇异声响!
小沈心头一紧,拔腿冲回整容室!
眼前的景象让他魂飞魄散!
操作台上,那具无名女尸依旧静静地躺着。但她左手腕上,那几圈原本软塌塌垂着的、浸血的墨斗线,此刻……竟然一根根地……笔直地……立了起来!
如同被烧红的铁丝,硬挺挺地竖着,绷得紧紧的!线头上还带着那暗红色的污迹,直指天花板!
它们无风自动,微微震颤着,发出那令人头皮发麻的“嗡嗡”声!
而老周,则面无人色地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一只手死死捂着胸口,另一只手指着那立起的墨斗线,嘴唇翕动着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眼神里充满了极致恐惧,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!
“师……师傅!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!”小沈的声音带着哭腔,手里的那卷新棉线“啪嗒”掉在了地上。
老周没有回答他。
因为,就在这个时候——
操作台上的女尸,喉咙里突然发出了一连串怪异的声音。
“咯……咯咯……咕……”
像是……打嗝。又像是……有什么黏稠的东西,正艰难地从她僵硬的声带里挤出来。
那立起的墨斗线震颤得更加剧烈,“嗡嗡”声尖锐得刺耳!
然后,那“打嗝”声停了。
一个清晰的、冰冷的、带着浓重湿气和水泡音的女人声音,一字一顿地,从女尸大张的、微微腐烂的口中,吐了出来:
“找……到……你……了……叛……徒……”
声音空洞,怨毒,仿佛来自深深的水底。
“啊——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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