殡仪馆新火化工小林发现第四号炉总在凌晨三点自动启动。
老师傅醉醺醺警告:“那是给横死鬼留的专用通道……”
当晚小林值班时,四号炉监控突然闪过白影。
对讲机响起沙哑声音:“进来陪我吧。”
炉内传来指甲刮擦声——昨天自杀的网红女孩正用口红在内壁写满“冤”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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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殡仪馆,火化车间。
巨大的机器沉默地矗立着,在惨白的节能灯下泛着金属特有的冷光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味道,消毒水试图掩盖,却总也压不住那股若有若无的、渗入砖缝和水泥地的……蛋白质焦糊味。这味道,闻久了,会黏在舌根上,带着点挥之不去的油腻感。
林伟,新来的火化工,大家都叫他小林。他穿着深蓝色的厚实工装,戴着口罩和耐高温手套,正跟着老师傅老钱,学习操作流程。老钱五十多岁,脸颊总是红扑扑的,身上常年带着一股散不去的酒气,眼神浑浊,但手指在操作那些复杂按钮时,却异常稳定。
“一号、二号炉,烧正常的,”老钱的声音带着酒后的含混,手指随意地指划着,“三号炉,烧没人认领的,或者……死相不太好的。”
他的目光,最后落在了车间最角落里,那台看起来和其他并无二致,却莫名让人觉得更加阴冷的火化炉上。炉门紧闭,暗红色的编号漆有些剥落——“4”。
“那……四号炉呢?”林伟忍不住问。他来了一个星期,从未见四号炉启用过。
老钱的动作顿了一下,拧开随身携带的扁酒壶,灌了一大口,辛辣的气味瞬间浓烈起来。他抹了把嘴,浑浊的眼睛瞥向四号炉,压低了声音,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:
“四号炉……别碰。那是给‘横死鬼’留的专用通道。”
“横死鬼?”林伟心里微微一紧。
“车祸、跳楼、上吊、淹死……所有没熬到寿数,心里憋着口怨气不肯走的,都归它管。”老钱的声音更低了,带着一种神秘的恐惧,“这炉子,邪性。到了凌晨三点,没人操作,它自己……有时候会启动。嗡嗡的响,炉膛里像是有风在哭。”
林伟后背有点发凉,干笑了两声:“钱师傅,您……您别吓我。机器故障吧?”
“故障?”老钱嗤笑一声,带着酒嗝,“我在这儿干了二十年,什么故障没见过?就它,不一样!记住我的话,小子,不想惹麻烦,离四号炉远点!特别是凌晨三点前后!”
老钱说完,不再理会他,拎着酒壶,晃晃悠悠地走到车间角落的休息椅旁,瘫坐下来,不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。
林伟看着那台安静的四号炉,惨白的灯光在它冰冷的金属外壳上投下清晰的阴影。他摇摇头,试图把老钱那些神神叨叨的话甩出去。肯定是喝多了胡扯。都什么年代了。
然而,有些事情,不是你不信,它就不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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轮到林伟独自值夜班。
偌大的火化车间,只剩下他一个人。灯光似乎比白天更暗,机器运行的微弱嗡鸣被无限放大,反而衬得四周一片死寂。空气里那股混合气味,在夜晚变得更加清晰,沉甸甸地压在胸口。
他坐在操作台前,盯着监控屏幕。屏幕上分割出车间各个角落的画面,包括那台四号炉。一切正常。炉门紧闭,像一头沉睡的钢铁怪兽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。电子钟的数字无声地跳动着。
02:58。
02:59。
03:00!
就在秒针精准地指向“12”的刹那——
“嗡——!”
一阵低沉而有力的机器启动声,毫无征兆地,在寂静的车间里炸响!
林伟浑身一个激灵,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!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!
声音的来源……是四号炉!
他惊恐地看向监控屏幕,属于四号炉的那个分屏画面——只见那台无人靠近的炉体,控制面板上几个指示灯竟然自己亮了起来,散发着幽绿的光芒!炉膛内部似乎有暗红色的光晕在隐约流转!
老钱的话,如同冰水浇头,瞬间在他脑海里复苏!
“……凌晨三点……自动启动……”
“……给横死鬼留的专用通道……”
冷汗,瞬间浸湿了林伟的后背。他死死盯着屏幕,呼吸急促。
就在这时!
四号炉的监控画面,猛地闪烁了一下,布满了雪花点!紧接着,一个模糊的、扭曲的白色影子,以极快的速度从镜头前一掠而过!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!
但那影像残留的瞬间,林伟分明看到,那白影……像是一个穿着浅色衣服的人形!
“谁?!”林伟失声叫道,声音在空旷的车间里显得异常突兀和微弱。
无人回应。
只有四号炉那“嗡嗡”的运行声,持续不断地响着,像某种不祥的诵经。
突然——
嘶啦——!
别在他腰间的对讲机,爆发出刺耳的电流噪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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