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……捡到镜子后没几天……”小王低下头,“一开始……就是些模糊的声音……后来……越来越清楚……他们……他们好像很痛苦……有很多话想说……只有我能听见……”
只有你能听见?老马看着小王那依旧残留着惊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、病态迷恋的眼神,心里一阵发冷。这小子,恐怕不只是“听见”那么简单。他的精神状态,很可能已经被那镜子侵蚀了。
“王老太太……就是最后那个老太太,”老马拿出那块玉猪,摊在手心,“她除了说冷,想家,还说了什么?关于这个,或者关于她孙子‘小宝’的?”
小王盯着那块玉猪,眼神闪烁了几下,似乎在努力回忆:“她……她好像很着急……说……说‘房子’……‘不对’……‘小宝害怕’……其他的……听不清了……”
房子不对?小宝害怕?
老马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。这听起来不像是普通的思念。
就在这时——
呜……呜……
一阵若有若无的、小孩的哭声,顺着夜风,飘了过来。
声音很轻,很细,断断续续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又像是……就在围墙外面。
老马和小王同时僵住。
小王猛地抓住老马的胳膊,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,脸上血色尽褪,牙齿得得作响:“又……又来了……是……是小宝……王奶奶的孙子……他在哭……”
老马的心脏骤然收紧。他侧耳细听。
那哭声飘飘忽忽,带着一种渗人的委屈和恐惧,确实像个年幼的孩子。
“你确定?”老马盯着小王。
“是……是他……王奶奶给我看过照片……我……我听见她在镜子里念叨的时候……感觉到的……就是这种哭声……”小王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老马脸色变得极其难看。执念未消,甚至能影响到在世的亲人?还是说……有更坏的可能?
他不再犹豫,一把拉起小王:“走!回去!”
“去……去哪?”
“去找老刘!然后……去王老太太家!”老马咬着牙,看了一眼墙角那袋碎片,“这事,必须了结!”
他不能任由这由镜子引出的诡异事件继续蔓延,波及到活人。那块玉猪上的执念,王老太太残存话语里的不安,还有这深夜莫名出现的孩童哭声……一切线索,似乎都指向了那个“家”。
必须去源头看看。
他拉着几乎走不动路的小王,快步返回殡仪馆内部。这一次,他不再顾忌,用力拍打着值班室的门板。
“老刘!老刘!开门!出事了!”
门内沉寂了几秒,然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以及老刘带着睡意和紧张的问话:“谁?老马?大半夜的嚎什么?”
“少废话!快开门!再不开门,下一个坐起来的就是你!”老马低吼道。
门“咔哒”一声开了。老刘穿着背心裤衩,手里居然攥着一把旧桃木剑,脸上惊疑不定:“怎么回事?我刚才好像听见……”
他的目光越过老马,看到瘫软在地、失魂落魄的小王,又看到老马血迹未干、沾着黑灰的手掌,脸色顿时变了。
“真……真诈尸了?”
“比那更糟。”老马简短地将刚才发生的事,以及镜子和玉猪的异常说了一遍,省略了自己血液的特殊效果,只说是用“土法子”暂时镇住了。
老刘听得脸色发白,握着桃木剑的手都在抖:“我的个娘诶……这……这扯上活人了?小王你个小兔崽子,惹大祸了!”
“别废话了,”老马打断他,“王老太太家的地址,档案室有记录。你跟我一起去一趟。”
“我?我去干嘛?”老刘一脸抗拒。
“你在这行当混得久,有些门道你比我懂!而且,需要个帮手!”老马不由分说,将那块玉猪塞进裤兜,又指了指小王,“看着他,别让他再碰任何不对劲的东西。我去档案室找地址,五分钟后来门口汇合!”
老马说完,转身就朝档案室方向快步走去。留下老刘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王,又看看手里那把装饰意义大于实际作用的桃木剑,哭丧着脸,最终还是骂骂咧咧地开始穿衣服。
深夜的殡仪馆,仿佛一个巨大的、沉默的活物。走廊的灯光似乎比平时更加昏暗,两侧紧闭的门扉后面,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。
老马快步走着,掌心被镜片划破的伤口隐隐作痛,提醒着他刚才经历的一切并非噩梦。那块贴身放着的玉猪,隔着布料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、令人不安的温热。
他不知道王老太太家里等着他的是什么。是更凶的“东西”?还是某种……更令人心寒的真相?
但无论如何,他必须去。
这不仅是为了解决眼前的灵异事件,更是为了那个在深夜中无助哭泣的孩子。
“家”和“小宝”……那执念指向的地方,必须去看个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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