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音乐学院的古老琴房有个禁忌:午夜后绝不能弹奏贝多芬的《悲怆》奏鸣曲。
传说二十年前,一个才华横溢的学姐在深夜练习这首曲子时,因感情问题在琴房内引火自焚。
从此,每当有人深夜弹奏《悲怆》,琴键会渗出焦糊味,甚至浮现焦黑指印。
我和乐队成员为了即将到来的重要比赛,决定冒险在琴房通宵排练。
键盘手小琳不信邪,在午夜钟声敲响时,故意弹响了《悲怆》的第一个和弦。
起初我们嘲笑她的恶作剧,直到钢琴自动续弹,琴键缝隙冒出青烟,空气中弥漫开肉体烧焦的恶臭。
鼓手阿浩突然发疯般捶打自己的胸口,嘶吼着:“好烫!她在烧我!”
我们惊恐地意识到,那位学姐的怨灵并未离开,她渴望一场真正的、用生命作为燃料的“演奏会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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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说,你们真不知道那个传闻?”
排练间隙,贝斯手大牛灌了口水,斜眼看着我们。窗外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,音乐楼这间老旧的合奏教室里,只开了几盏昏黄的壁灯,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。
“哪个传闻?又是哪个教授的风流韵事?”主唱苏茜懒洋洋地拨弄着吉他弦。
“屁!”大牛压低声音,表情故作神秘,“是关于这层楼最里面那间老琴房的。说是二十年前,有个特别牛逼的学姐,钢琴天才,专攻贝多芬,尤其是那首《悲怆》……”
键盘手小琳本来在擦琴键,闻言抬起头,挑了挑眉:“《悲怆》?怎么了?”
“据说她为情所困,在一个半夜,一个人在那间琴房里弹《悲怆》,弹着弹着……就把自己和钢琴一起点着了。”大牛的声音越来越低,带着一股森然气,“等人发现,只剩下一堆焦炭和一架烧得变形的钢琴。”
我(李哲,乐队队长兼节奏吉他)皱了皱眉:“瞎扯吧?学校能瞒住这种事?”
“嘿,你还别不信!”大牛来劲了,“传说从那以后,那间琴房就邪门了。特别是午夜之后,要是有人弹响《悲怆》,琴键就会渗出焦糊味,有时候……甚至会浮现出焦黑的手指印!像是有人还在上面弹一样!”
鼓手阿浩打了个寒颤,他胆子最小:“我靠……别说了,怪瘆人的。咱们今晚还得通宵排练呢。”
为了下周那个能决定我们“黑月”乐队前途的高校音乐节比赛,我们确实打算跟这间合奏教室死磕到底。
小琳却嗤笑一声,漂亮的脸蛋上满是不屑:“都什么年代了还传这个?肯定是以前的人练琴练到出现幻觉,或者干脆就是学校嫌那琴房太老旧,编个故事不让你们半夜去吵。”她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滑过,带起一串流水般的声音,“《悲怆》?贝多芬的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。”
“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,”大牛耸耸肩,“反正我是不敢半夜去碰那玩意。”
时间在断断续续的排练中流逝。效果并不理想,总是差那么点感觉。疲惫和烦躁开始在空气中蔓延。墙上那个老旧的圆形挂钟,时针不紧不慢地指向了十一点五十分。
小琳忽然停下练习,眼神里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:“喂,你们说,要是我们现在去那间老琴房,弹一下《悲怆》……会怎么样?”
“你疯了?!”阿浩差点从鼓凳上跳起来。
苏茜也皱眉:“小琳,别闹。”
“谁闹了?”小琳站起身,语气带着挑衅,“我就是好奇嘛。再说了,要是真有什么学姐在天之灵,听到我们这么努力,说不定还能指点一二呢?”她不等我们反对,径直朝教室外走去,“就在走廊尽头是吧?我去看看,马上就回。”
我和大牛对视一眼,都看到对方眼里的不安。
“妈的,这丫头……”大牛骂了一句,还是抓起外套跟了上去。我和苏茜、阿浩也只好跟上。
走廊的灯比教室里更暗,长长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,我们的脚步声是唯一的回响。那间传说中的琴房就在最里面,深色的木门紧闭着,门牌号模糊不清,透着一股被时光遗忘的沉寂。
小琳已经站在门口,手放在了门把手上。
“小琳!等等!”我喊道。
她回头冲我们狡黠一笑,手上用力——“吱呀”一声,门竟然没锁,被她轻易推开了。
一股混合着陈旧木材、灰尘和一丝若有若无……焦糊气味的空气涌了出来。琴房里没有开灯,只有窗外惨淡的月光照进去,勾勒出一架三角钢琴模糊的轮廓,它像一头蛰伏的黑色巨兽。
小琳摸到墙上的开关,“啪”一声,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在屋顶亮起,勉强驱散了部分黑暗。
钢琴确实很旧了,漆面失去了光泽,甚至能看到一些细微的、不自然的扭曲痕迹,像是被高温烘烤过。琴盖敞开着,黑白琴键在灯光下泛着象牙般的微光,但也有些键看起来颜色略深,像是沾染了什么。
“看吧,什么都没有。”小琳走过去,手指轻轻拂过琴键,带起几乎微不可闻的摩擦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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