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射科医生周悦发现,所有拍过颈椎侧位片的患者都开始呕吐金属碎屑。
调取设备日志时,工程师突然格式化硬盘:「那台机器三年前压死过一名患者。」
当周悦找到当年的事故报告,身后传来科主任温柔的声音:
「小周,有些历史最好让它永远沉睡。」
穿刺针抵住她太阳穴时,周悦猛地将造影剂灌入设备冷却管:
「看清楚!你的身体早就化成灰了!」
设备间腾起的蓝光中,她听见怨灵在哀嚎:「可他们把我编进了控制程序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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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立医院放射科,深夜十一点。
空气里弥漫着仪器散热孔的温热气息和隐约的臭氧味。周悦揉了揉发涩的眼睛,将又一张颈椎侧位片夹上读片灯箱。这是今晚的第十七份急诊影像了。
片子上显示的是C5-C6椎间隙轻度狭窄,伴有骨质增生,很常见的退行性病变。但周悦的眉头却越皱越紧。她拿起旁边一摞已经看过的片子,快速翻看着。
不对劲。
非常不对劲。
从上周开始,所有在2号DR室(数字化X光摄影室)拍摄颈椎侧位片的患者,无论是车祸外伤、落枕还是常规体检,他们的影像上,在C4椎体后方软组织区域,都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、几乎难以察觉的、不规则的低密度影。像是一小片……极其细微的金属粉尘,嵌在了椎管前缘。
而更诡异的是,这些患者,在拍片后的几小时到一天内,都陆续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恶心、干呕,甚至有人真的吐出了少量闪烁着金属光泽的、砂砾般的碎屑。
病历记录上,医生们大多诊断为“应激性胃肠反应”或“异物误吸”,但周悦心里清楚,这绝不是巧合。
“小张,”她叫住了正准备下班的技师张薇,“最近2号DR室的设备,有没有报过任何错误?或者……有什么异常?”
张薇愣了一下,随即眼神有些闪烁,支吾着:“没…没有啊,周医生。设备运行一直很稳定。”
“那这些片子上的伪影怎么解释?”周悦指着读片灯箱上那片诡异的低密度影,“还有那些病人呕吐金属碎屑的报告?”
张薇的脸色微微发白,低下头整理着操作台上的物品,声音更小了:“可能…可能是某种新的污染吧,或者…患者自身的…嗯…饰品残留?我不清楚,周医生,我下班了。”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报告室。
周悦看着她的背影,心中的疑云更重。她回到电脑前,调取2号DR室近期的设备运行日志和质控报告。屏幕上滚过一行行枯燥的数据和状态代码,一切看起来……过于完美了。曝光参数、探测器校准、图像后处理……所有指标都在标准范围内,没有任何错误报警。
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!任何一台精密设备,长时间运行都不可能不产生丝毫偏差或警告。
她尝试访问更深层的系统日志和原始数据流,却发现相关权限被限制了。一个普通的放射科设备,为什么要设置如此高的访问壁垒?
第二天,周悦以设备定期维护核查的名义,联系了设备供应商的驻院工程师,一个叫老李的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。老李带着工具箱来到2号DR室,打开控制柜,连接上诊断电脑。
周悦站在他身后,看着屏幕上快速滚动的十六进制代码和系统内核信息。
“李工,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?比如……未经授权的数据流?或者……无法识别的进程?”周悦试探着问。
老李操作电脑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,没有回头,闷声回答:“没有,周医生。系统很干净。”
“那能不能调取一下三个月内的完整操作日志和原始图像数据?我想做个深度分析。”
老李沉默了,肩膀微微绷紧。过了好几秒,他才缓缓转过身,脸上没什么表情,但眼神深处却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,混合着犹豫、恐惧,还有一丝……怜悯?
“周医生,”他的声音干涩,“有些数据……定期清理是标准流程。为了……系统稳定性。”
“清理?”周悦追问,“什么时候清理的?清理了哪些?”
老李不再回答,而是猛地转回身,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。周悦看到他似乎打开了一个命令行窗口,输入了一串极其复杂的指令。
“李工,你在干什么?”周悦感到不妙。
老李没有回应,只是用力敲下了回车键。
屏幕上,代表数据读取进度的蓝色条块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红色的警告提示框——「数据格式化进行中…」
他在格式化硬盘?!
“住手!”周悦又惊又怒,想去阻止,但已经晚了。老李似乎早有准备,动作快得惊人。
格式化进度条飞速填满,屏幕闪烁了几下,恢复了正常的操作界面。所有深层日志和可能存在的原始异常数据,荡然无存。
老李站起身,合上笔记本电脑,收拾好工具。他走到门口,才停下脚步,背对着周悦,用极低的声音,仿佛自言自语,又像是警告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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