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风不再犹豫,猛地向旁边冲去,想强行突破!
但张维的动作更快!他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猛地伸出——手中竟然握着一支已经拔掉针帽、灌满了某种无色透明液体的注射器!针尖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,直直朝着秦风的脖颈扎来!
“年轻人,知道的太多,对你没好处!”张维的声音骤然变得阴冷狠厉,那张总是带笑的脸此刻扭曲得如同恶鬼,“安心睡一觉吧,醒来就什么都忘了!”
注射器的针尖几乎要触碰到皮肤,秦风甚至能感觉到那金属的冰冷!极致的恐惧让他爆发出所有的力量,他猛地抬手格挡,同时身体向后急仰!
针尖擦着他的颈部皮肤划过,带起一道火辣辣的疼!
“唔!”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。秦风虽然年轻,但张维的力气大得惊人,而且动作狠辣,显然是早有准备!注射器几次三番险些刺中他!
混乱中,秦风一直被按着的白大褂口袋撕裂了,那几页被他藏起来的、记录着罪证的登记册掉了出来,散落在地上。上面那些死者带着恐惧眼神的照片,在灰尘中无声地凝视着这场搏斗。
张维看到那些纸张,眼神中的疯狂和杀意更盛!“你果然找到了!找死!”他嘶吼着,更加用力地将注射器压向秦风!
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关头,那冰冷、僵硬、带着无数人重叠回响般的声音,再次在秦风的脑海中炸开,比任何一次都要清晰,都要尖锐,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…某种被触怒的狂暴:
「药……我的药……!」
「为什么……不吃完……!」
「刽子手……!」
与此同时,地下室里所有老旧的荧光灯管,开始发出刺耳的“滋滋”声,并以极高的频率疯狂闪烁!明灭不定的惨白光线中,墙壁上开始迅速渗出大片大片、暗红色的、如同血渍般的污迹!空气温度骤降,刺骨的阴寒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,仿佛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,在拉扯、抓挠!
张维的动作猛地一滞,他显然也感觉到了这恐怖的异变,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、发自内心的恐惧!他惊恐地环顾四周,握着注射器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“滚开!你们已经死了!死了!我的研究是伟大的!是你们不配合!!”他朝着空无一物的四周歇斯底里地咆哮,精神似乎正处于崩溃的边缘。
机会!
秦风趁着他分神的这一刹那,用尽全身力气,猛地将他推开!同时,他弯腰抓起地上那几页散落的登记册,没有选择逃跑,而是将其狠狠地向张维的脸上、身上砸去!
“看清楚!张维!”秦风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缺氧而嘶哑破裂,他指着那些飘落的纸张上,一张张死者的照片,怒吼道,“看看他们的眼睛!你的病人!他们早就死了!死在你的手里!死在你的‘研究’里!你的药,根本就是毒药!”
那些轻飘飘的纸张,在接触到张维身体、特别是他手中那支注射器的瞬间,仿佛被赋予了无形的力量,竟然“啪”地一声,紧紧贴附了上去!
下一秒——
“砰!砰!砰!”
地下室里所有的荧光灯管,在同一时间猛地炸裂!玻璃碎片如同暴雨般四射飞溅!
在最后一丝光明湮灭前的瞬间,秦风看到,张维手中的那支注射器,连同贴在上面的纸张,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猛地扭曲、挤压!里面的无色液体混合着某种暗红色的、如同锈迹般的物质,爆裂开来,溅了张维满头满脸!
“不——!!!我的研究!!!我马上就要成功了啊——!!!”
一个凄厉无比、混合着张维本人绝望尖叫和无数怨灵愤怒嘶吼的声音,在绝对的黑暗中轰然炸响,震得整个地下室都在颤抖!
那声音里,充满了科学狂人的偏执、罪恶被揭露的恐惧,以及…无数被害者滔天的怨念。
紧接着,是重物倒地的声音,和张维如同破风箱般、逐渐微弱下去的、含混不清的哀嚎与呓语。
黑暗笼罩了一切。
秦风靠着冰冷的墙壁,滑坐到地上,在漫天弥漫的灰尘和玻璃碎屑中,剧烈地咳嗽着,浑身都在颤抖。
手机手电筒的光柱在几分钟后亮起,是听到异常动静赶来的保安。
灯光下,张维蜷缩在地上,双目圆睁,瞳孔涣散,脸上和手上布满了被玻璃划伤的血痕和那些爆裂出的诡异污渍,他神经质地重复着:“成功了…就快成功了…我的药…蜈蚣…好多蜈蚣…” 他已经彻底疯了。
而那几页记录着罪证的登记册,散落在他身边,上面那些死者的照片,在手机光线的照射下,眼神似乎不再那么恐惧,只剩下一种冰冷的、永恒的沉寂。
怨灵…消失了吗?
秦风不知道。或许,在罪魁祸首精神崩溃、亲口承认其罪行(哪怕是疯癫状态下的呓语)的瞬间,那凝聚不散的怨念,便已随着那声不甘的嘶吼,一同消散在了这片承载了太多罪恶与痛苦的黑暗之中。
窗外,远远地,传来了清晨第一声鸟鸣。
天,终于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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