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神科医生秦风发现病房里的患者都在重复同一句话:“白大褂在喂我吃蜈蚣。”
监控录像显示,每晚三点零七分确实有模糊白影在病床前俯身。
老清洁工偷偷告诉他:“那是张医生,三年前用药物实验逼死了七个病人。”
当秦风在档案室找到张医生的实验记录时,身后响起了温和的询问:
“秦医生也对神经药物学感兴趣?”
他转身将实验记录砸向对方:“看清楚!你的病人早就死了!”
荧光灯管炸裂时,他听见怨灵在嘶吼:“可我的研究马上就要成功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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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精神卫生中心三楼的封闭病区,连空气都带着一股滞重感。消毒水的味道也盖不住那种从无数紊乱精神世界里渗透出的、无声的喧嚣。主治医师秦风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刚结束一轮深夜查房,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却像蛛网般粘附在他的神经末梢。
太一致了。
从三天前的夜班开始,连续三个晚上,不同的病人,在凌晨时分,都出现了类似的、指向明确的呓语。
306房的王阿姨,一个平时总是蜷缩在角落、沉默不语的被害妄想症患者,昨晚突然抓住他的白大褂下摆,眼睛瞪得滚圆,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:“秦医生!他…他又来了!那个白衣服的…往我嘴里塞虫子!扭来扭去的…蜈蚣!是蜈蚣!”
紧接着,隔壁308房那个年轻的躁郁症患者小李,在镇静剂的作用下本该昏睡,却突然惊醒,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,嘶喊着:“滚开!别喂我!我不吃!白的!全是白的!”
就在刚才,310房那位患有严重幻觉的老教授,也指着空无一物的床头,用他那特有的、带着知识份子腔调的颤抖声音说:“这位…这位穿白袍的先生,请你停止…停止这种不人道的投喂行为…”
白大褂。喂东西。虫子,或者某种令人极度抗拒的物质。
如果是孤例,可以归咎于病情本身的症状。但如此集中、如此相似……秦风的后颈泛起一阵凉意。他快步走回护士站,值班护士小夏正对着监控屏幕打哈欠。
“小夏,调一下最近三天,凌晨三点左右的病房监控,306,308,310这几个房间,重点看公共区域和病房门口。”秦风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。
小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,但还是熟练地操作起来。屏幕被分割成十几个小格子,显示着各个病房和走廊的实时画面。时间轴被快速回拉。
凌晨两点五十分…三点…三点零五分…
画面正常,只有走廊顶灯投下惨白的光,偶尔有护士巡房的身影掠过。
三点零七分。
就在这个精确的时刻,306房门口的监控画面,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,像是信号受到一瞬间的干扰。紧接着,一个极其模糊的、纯白色的影子,突兀地出现在画面中!它似乎是从病房内靠近门口的位置“渗”出来的,没有清晰的轮廓,更像是一团凝聚不散的人形雾气,贴着地面,缓缓飘过门口,然后消失在监控范围的边缘。
没有脚步声,没有开门声,甚至没有引起病房内红外动态监测的报警。
秦风的呼吸一滞。
“切到308门口,同一时间。”他的声音干涩。
小夏也意识到了不对劲,手指有些发抖地操作着。308门口的监控,同样在三点零七分出现了瞬间的闪烁,那个模糊的白影再次出现,以几乎完全相同的方式飘过。
310房门口,亦然。
画面被定格在白影最清晰(如果那能算清晰的话)的一帧。护士站里陷入了死寂,只有主机风扇嗡嗡作响。小夏的脸色变得和屏幕上的白影一样难看。
“秦…秦医生…这是…什么?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秦风没有回答,他的心沉了下去。这不是恶作剧,也不是简单的设备故障。那团白影…带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、非人的质感。
“这件事,暂时不要对外说,包括对其他护士和医生。”秦风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“特别是…不要告诉张主任。”
张维,科室副主任,一个总是穿着熨帖得一尘不染的白大褂,戴着金丝边眼镜,说话慢条斯理,永远保持着温和微笑的中年男人。他是院里神经药物领域的权威,也是秦风名义上的上级。
小夏用力点头,眼神里充满了恐惧。
接下来的夜晚,秦风几乎无法合眼。那团模糊的白影和病人们惊恐的呓语在他脑海里交替闪现。天亮交接班后,他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借口整理资料,留在了病区。
清洁工老刘正在擦拭走廊的扶手。老刘在中心干了快二十年,是个沉默寡言、没什么存在感的老人。秦风注意到,老刘在打扫到306到310这几个病房附近时,动作会变得格外迅速和…谨慎,眼神甚至不敢往病房里瞟。
秦风走了过去,递了根烟。老刘愣了一下,犹豫着接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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